上京某棟豪宅內,苗冬生拘謹的站在客廳中央,
沙發上,於曉恬麵色鐵青的看著手機,隨即抬頭瞪著苗冬生嗬斥道:
“我讓你去和那個牛山交朋友,讓你把那個野丫頭從他身邊趕走,你都乾了些什麽?”
苗冬生低著頭輕聲回:
“我是和他交朋友啊,現在關係還不錯,至於我姐……”
“誰是你姐!”於曉恬咆哮一聲,苗冬生不禁渾身一哆嗦!
於曉恬攥著手機指著苗冬生嗬斥:
“你給我記住,苗家隻有你一個兒子,那個野丫頭她姓薑!不—姓—苗!”
在母親歇斯底裏的嗬斥下,苗冬生眼前晃過姐姐苗玉被人按在床上撕扯衣服的畫麵,
隨即腦海中又一閃,晃過自己和牛山並肩與流氓富二代大打出手的熱血場麵,
肩並肩、背靠背,三下五除二,把方敬堂一夥人打的人仰馬翻、頭破血流……
最終,兩人又並肩坐在床邊,將衣不遮體的姐姐擋在了身後!
一改之前的懦弱,苗冬生抬起頭看向母親,底氣十足道:
“媽,不管你怎麽說,也改變不了我和她的血脈關係,我們從她那裏已經拿走了太多東西,現在她自己過的幸福,我們就算不救贖自己的錯誤,難道不該祝福她麽?”
於曉恬詫異的看著兒子,從沙發上緩緩站起身,瞪起眼睛質問道:
“你說什麽?救贖錯誤?我有什麽錯需要救贖?”
苗冬生沉默不語,於曉恬突然聲嘶力竭大聲嗬斥:
“告訴我!我有什麽錯!”
苗冬生把臉扭向一邊仍不說話,於曉恬走上前指著苗冬生的鼻尖大聲道:
“就算有錯,我也是錯在當年不該把你生下來!如果不把你生下來,我就不用頂著小三的名頭,厚著臉皮擠進苗家,直到今天還在被圈子裏那些看似光鮮、實則破爛不堪的老女人們千夫所指,你也不會有機會光鮮亮麗的站在這裏對我大放厥詞!”
苗冬生依舊沉默不語,於曉恬氣喘籲籲的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在,再次回來指著苗冬生道:
“好啊,現在翅膀硬了,連你都敢來戳我的脊梁骨,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指責我,唯獨你不能!不要忘了,是誰給了你今天的一切,是我!是我毀了自己一生的清譽,才讓你有了今天的一切!”
於曉恬激動中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苗冬生對於母親說爛的陳詞早已厭煩,他轉頭道:
“媽你能不能別那麽敏感,我隻是說不要再去打擾姐姐的生活,你為什麽非要逼我去做這種事!”
於曉恬瞪大眼睛盯著苗冬生:
“你懂什麽?孩子你什麽都不明白,你以為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各自安好麽?她幸福她的、你瀟灑你的?你別太天真了兒子,她翻過身的那天,她第一件事,非要……”
“對,她非要扒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不可!”苗冬生不耐煩的打斷母親的話,滿眼不滿道:
“為什麽你總把她想的那麽惡毒?小時候的一些畫麵我現在都不敢回想,真正扒皮吃肉的,不是我們麽?”
於曉恬愣愣的看著兒子,沉默一陣,她突然拎起手機拍在了他頭上,
啪的一聲,新買的手機摔在地上,於曉恬憤恨的罵了一聲:
“廢物,到底還得我自己出麵,要你有什麽用”
說罷,於曉恬轉身離開。
一抹鮮血,從苗冬生的額頭上緩緩流下,
前一晚,他在房車裏被人圍毆,挨了那麽多打都沒覺得有多痛苦,
但母親的這一下,卻讓他從頭疼到腳趾……
苗冬生失神的坐在沙發上,一旁保姆緊張的用紗布給他包裹額頭上的傷口,
苗冬生腦海中晃過一個個遙遠又模糊的畫麵,
那時他還很小,大概隻有五六歲
他坐在桌前吃午飯,雞鴨魚肉,熱氣騰騰,
母親坐在旁邊,輕聲細語的叮囑他多吃點,
而就在不遠處的牆邊,
不到十歲的姐姐苗玉,
深秋裏穿著一件小背心,瘦小的身軀滿是抽打留下的印跡,
她被困紮著手腳站在角落裏渾身發抖,表情木訥……
苗冬生偶爾看她一眼,便要被母親一頓責罵,
他明明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好,外麵陽光明媚,
可印象裏,寬敞的屋子裏卻顯得陰森壓抑……
又一個黃昏,他也記不清姐姐犯了什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