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家不值得她委屈自己,她這一次,要為自己活。
毫無疑問她要脫離姚家的話,去東北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她雖然不了解路堯,但從早上的接觸來看,他是個正直的人。
恐怕上輩子姚春蘭離婚回家對路堯的抱怨都是她主觀意識的抹黑。
自己可以先借著他離開這裡,等到時候再和他說明情況,想必他也能理解。
但就算她要離開,也不能這麼輕易答應,起碼得讓姚家出出血。
姚春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死丫頭居然敢拒絕,她怎麼敢!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她對自己唯命是從的。
“你憑什麼不去,你彆忘了,要不是我爺爺把你從雪地裡撿回來,你早就凍死了,我們姚家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就得為姚家鞍前馬後。”
姚春蘭從姚母懷裡抬起頭,命令道:“你必須嫁!”
姚春芽聳聳肩,一臉無所謂,“我不嫁,我憑什麼聽你的,這種事傳出去丟臉的是你,不是我。”
“還有,當初救了我,養育我的是爺爺,是爺爺不在了,你們才把我接過來的,我在姚家三年,吃穿用都是我自己的。”
姚春芽和他們細細掰算,“我不過是借這個地方住,也不是白住,每個月三十五塊的工資,一半都要上交,我不欠你們什麼。”
她語氣沉下來,“自然也不需要為你們犧牲我自己的幸福。”
姚父在旁聽著,才發現眼前這個少女不再是他們隨意能拿捏的了。
他得做通她的思想工作,不然一會兒路堯起來撞見這一幕,他們就成理虧的了,搞不好彩禮還要退。
“春芽啊,你跟我進屋一趟。”姚父開口說道。
姚春芽搖搖頭,“不去,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誰知道你會不會做什麼威脅到我安全的事,我不去。”
說完,她回身找了個凳子坐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她太了解姚家人,對付他們,就得和他們耍無賴。
姚父壓著火氣,牙齒磨得咯吱作響,心想要不是死丫頭有用,他早就一個大耳光扇過去了。
可現在,他不光不能打她,還得好聲好氣求著她。
“建平啊,你先進屋把衣服穿上吧,彆把你那小身板凍壞了,以後怎麼照顧我家蘭蘭。”姚父支開陳建平。
剛好陳建平也不想摻和,隻要不把他送進局子裡,娶誰都是一樣的。
他承認姚春芽更漂亮一些,他更中意她,但眼下命更重要,“是是是,我這就穿衣服去。”
隻是他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邁出步子,路堯就從外走了進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被人家堵了個正著。
姚父額頭沁出了汗,忙迎過去,“小路你起來啦,昨晚睡的好吧?”
路堯客套回應,“挺好的,就是喝得有點多,起晚了。”
說完,他扭頭看向陳建平,“欸?陳哥早啊,你昨晚也在這睡的?哪個屋啊,我怎麼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