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平被點了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說實在的,他也怕路堯知道什麼,畢竟路堯職業特殊,乘警也是警,他就怕給他抓局子裡去。
人都嚇傻了,哪還有膽子回話。
“那個小路啊,叔問你點事兒。”怕姚春芽把事情抖摟出來,姚父趕緊插話,“你覺得春芽怎麼樣?”
二人出奇默契,從路堯進門到現在,不曾說過一句話,甚至眼神交流都沒有。
聽到姚父的話,路堯才掃了姚春芽一眼,道:“姚叔叔怎麼這麼問?”
“是這樣啊,蘭蘭啊,她身體不好,我昨晚和你阿姨商量,要不然讓春芽跟你回去?她身體好,是個能生養的。”
姚父隨口編了個理由。
“這,這怎麼能行?”路堯故意露出為難的樣子,“這不合規矩吧,而且昨天不是辦了酒席?”
“哎~這有什麼,再說都是嫁女兒,哪個都一樣的,就看你願不願意幫一幫叔叔了。”
姚父說著還抹了抹眼淚,“蘭蘭這孩子養大不容易,我和她媽本也想著在附近找一個。”
“這不是老爺子活著的時候和你家老爺子定下的娃娃親麼,當時還沒有春芽呢,要不然老爺子肯定就把春芽許給你了,他最疼的就是春芽。”
“再說,春芽和你歲數相當,蘭蘭大你四歲,我們還覺得不好意思。”
路堯聽完,思忖了片刻,道:“叔叔,我能體諒您的一片愛女之心,但這事是不是要問問春芽的意見?我看她都沒說話,是不是不願意?”
話語權被路堯巧妙地轉給了姚春芽。
姚父一直喋喋不休,就是不想給姚春芽說話的機會,卻沒想到還是沒攔住。
他正想張嘴打斷,姚春芽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
她站起身,“爺爺看中的人家,肯定是好人家,我隻是被姚剛同誌的舉措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路堯同誌,你沒來之前,他就和我說,希望我能和姐姐換親,讓我嫁到東北去,並為我們退回一半的彩禮,還要包給我豐厚的嫁妝,我實在受寵若驚。”
姚春芽說著還紅了眼圈,“你可能不知道,我是爺爺撿回來的孩子,姚剛同誌能為我包三百塊的嫁妝實在讓我受寵若驚,可我又不好意思拒絕他的好意。”
聽到姚春芽的目的是錢,姚父其實鬆了口氣,隻要這事兒能順利解決,掏錢就掏錢。
但當他聽到姚春芽要一半彩禮,甚至該有三百塊的嫁妝時,他幾欲暈倒。
這是獅子大開口,再不舍得掏錢也隻能認栽。
怪不得剛剛這死丫頭不說話,她就是等自己把話都說出去,讓他沒有反悔的餘地。
“我知道姐姐身體不好,所以想成全姚剛同誌的愛女之心。”
“不過我也不能欺騙你,所以這事我是一定要說明的,我不是姚家的孩子,這樣路堯同誌能接受嗎?”
原來她竟是這樣的身世,路堯聽完忽然有些同情眼前的姑娘。
本想著強扭的瓜不甜,做錯事的人是他,他不會逃避,會給女同誌一個滿意的交代。
但經此一遭,顯然帶她離開才是更好的選擇,這樣吃人的狼窩不待也罷。
“這……”路堯斟酌著開口,“當然不介意,但彩禮退一半這事,會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