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連綿不絕的嘶吼緩緩停了下來，路西法的雙眼徹底的變成了純黑色。

身上鎧甲在背後形成披風，在空中卷起烏雲，帶著戰爭向著遠離信遠的撤了一段距離。

“感受一下吧，屬於你自己刀子的反噬。”

耳邊刺耳的嘲諷還沒有結束，路西法便已經來到了信遠的麵前，遵照著黑化強五倍的原則，整個人的表情和動作，都充充斥著一種殺手的本色。

右手化為最鋒利的刀鋒，從上而下的批過來，沒有任何能量奔湧的痕跡，但卻是有種割裂空間的鋒銳感。

信遠看著這個之前忠心耿耿的存在，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唉。”

說實話，對於這樣的畫麵，他其實在很久之前的曾經，便是已經設想過了。

沒有自我的存在，可怕，可憐...以及過於的可控。

右手閃電一般地抬起，高舉自己的信仰之槍，槍杆橫亙在了兩人的中間。

作為那個超能者之父沒有提及的，真正的S-001，信仰之槍的強度，還是足以信賴的。

哢！

手刀切到了信遠的槍杆上，槍杆紋絲未動，但是下方的地麵，便又是出現了一條上千米的溝壑。

“路西法？”

信遠看著這個上一秒還願意用生命守護自己的家夥，開口輕聲說道。

他對路西法從來沒有什麽防備，如果說有的話，那這就是唯一的防備。

——路西法。

他不知道神對人的掌控有多麽的絕對，他隻知道，要是自己也像神一樣，將這個墮落天使真的作為自己的奴仆，那一定是行不通的，畢竟自己並不是真的神。

所以，他有自己的方式，屬於人類的方式，從第一天開始，便已經在時刻準備的方式。

“自己給自己像一個性別吧。”

“不要叫我主人。”

“不必自稱奴仆。”

一句句路西法從來沒有聽過的話，以及那個名字——路西法。

他從頭到腳的每一個分子，甚至是所有的精神，全都來自於神明，像是獨屬於神明的一份編程數據。

隻有這個，隻有這個名字，甚至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名字，是他唯一與神祇聯係中斷的地方，也是他不是與神，而是與“信遠”的聯係。

賜予他這個名字的是信遠，而不是某個神明。

純黑的雙眼上出現了幾分血絲，看起來恐怖的同時，卻又有著幾分熟悉感。

右手再一次高高的抬起，左手卻猛地將右手抓住，真個人像是被無數的靈魂撕扯著一樣，大張著嘴，去發不出一點聲音。

痛苦的表情讓他那原本精致的臉龐變得異常的猙獰，甚至都有了幾分扭曲，整個人自我撕扯著，墜落地麵，淹沒於無數的牛頭人部隊中。

信遠麵無表情的看著下方的景象，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不遠處的龍宇軒。

“看來，他不是一把刀子。”

“在他的心裏，他是路西法，墮落天使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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