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到了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
當時在那一個泉眼誘惑下的胡彪等人,已經喝光了水囊中最後的一口水。
硬是在中午時間裏,沒有如同往日的那樣休息一下,而頂著頭頂一輪一天中最惡毒的烈日,一路緊趕慢趕之下。
到了現在,已經是到了離著那一處峽穀,不過隻有兩三裏路遠的地方了。
到了這裏之後,其中應該是峽穀入口的地方,胡彪他們已經能清楚地看到,植被遠遠要比其他地方茂盛,一看就知道附近有著充沛的地下水。
所以說,那一處泉眼應該還沒有乾涸。
頓時,他們心中最後的一點擔心,到了現在也是徹底的煙消雲散。
隻是到了此刻,都不待胡彪等人在身下同樣是累壞了的戰馬,身上抽上一鞭子好儘快地趕到山坳那裏。
然後今天下午就不走了,直接在泉眼附近好好休息的時候。
忽然之間,耳邊就是一聲響亮的牛角號聲響起。
接著,就是好在一陣響亮的馬蹄聲中,起碼是三五百餘騎帶著一大批激蕩起來的沙塵,從那山坳之中衝了出來。
遠遠看去之後,這些人俱是馬匪的那一種輕騎打扮。
防禦力很差,但是絕對足夠靈活和快速。
見狀之下,胡彪在強烈想要罵街的衝動下,嘴裏也是大吼出了一句:“不好此地有埋伏,班司馬、郭從事你們快走,我等為你斷後。
老楊保護好他們兩個,今後的任務就要看你們的了。”
說罷之後,胡彪就打算招呼著一部分人員下馬結陣阻敵,讓另一部分人員跟著班超、楊東籬他們趕緊逃走。
算是斷尾求生一般,可以讓團隊的小部分人活下來。
不然了?一部分人戰死在這裏,總比大家團滅在這裏好吧?
隻要班超和郭恂沒死,團隊中剩下一部分人,總有著一點完成任務的希望不是。
至於為什麽要下馬結陣,而不是直接拍馬上去迎戰?特麽,說得好像他們具備那一種,在馬上與對手廝殺的騎術一樣。
可是麵對著胡彪的好心,班超嘴裏卻是不領情。
又或者說,這樣的場麵對於他而言,也就是那麽一回事。
反正在胡彪的聲音才是落下,他的嘴裏已經大喝了起來:“不能逃、現在看樣子想逃也逃不了了。
爾等聽我號令,原地結陣、做好搏殺的準備;等某上前討戰,斬殺了對方敵將之後,一起衝殺上去。
隻要殺潰敗這些馬匪,我等自然有活路。”
到了這一個時候,胡彪被太陽曬得快冒金星的腦殼才是反應了過來:是啊!確實不能逃,以他們當前的狀態也根本沒有辦法逃走。
因為他們的戰馬,不管是胯下的戰馬,還是馱著物資的戰馬。
經過了長時間趕路,現在差不多也到了精疲力儘的程度;真要跑起來,怕是很快就要活活地跑死。
對比之下,那些馬匪不知道已經以逸待勞了多久,馬力正是最充足的時候,相信很快就被能追上。
再說了,眼前的泉眼是他們周邊唯一可以補給的水源。
就是有人在馬匪的追殺中僥幸逃掉了,也會渴死在這茫茫的戈壁之中,
與其屆時被人狼狽地追上殺死,又或者渴死,還不如痛快地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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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逃、那就死戰一場吧!這就是胡彪反應過來後,心中唯一的想法。
隻是就算這樣,他對於班超打算當麵討陣,然後趁機斬殺掉敵將的做法,從而獲得勝利的想法,依然不感到任何的期待,認為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