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在這方麵達成了一致,當然蘇酒卿就不會再客氣。</P>
蘇酒卿直截了當的問道:“當年為什麼會那樣?”</P>
阮玉蘭聽著蘇酒卿這樣的語氣,反倒是麵上露出幾分笑容來,而後反問一句:“其實你是想問和我有沒有關係吧?”</P>
阮玉蘭深吸口氣,也是坦誠的回答了:“這件事和我有關係的。斬草除根,送佛送到西——”</P>
“你母親寫給你舅舅的那封信,你舅舅其實沒有看到。”阮玉蘭說的這句話又笑了一下:“那封信早就被我買通了丫環,已經換過了。”</P>
“其他的我都沒有改,隻是又多央求了幾句,讓他一定要將你帶走。”阮玉蘭臉上的笑容,此時變得刻薄。</P>
“隻可惜他沒有看出端倪來還以為真的就是她妹妹親自寫給他的,至於你——如果當時跟著他一同去了,那該多好?”</P>
自然也就不會再有後麵這些事情,自然也就不會再有今天這樣的局麵。</P>
蘇酒卿聽著阮玉蘭說的這樣的話,頓時就忍不住一陣陣的發笑。</P>
原來是如此。</P>
“那你關於父親的那一段都是撒謊了?我舅舅回去路上出了事兒,是不是也和你有關?——”</P>
問出這麼一番話的時候,蘇酒卿心裡是半點兒的猜測也沒有的。</P>
甚至於這個問題也是剛剛才想到。</P>
但是蘇酒卿覺得,隻恐怕的確就是那樣。</P>
“的確是有那麼一丁點兒關係。隻可惜他實在是命大。”阮玉蘭說起這件事情來,都還有點兒遺憾。</P>
假如當年,秦家的人死在了路上,那封信自然也就隨之消失。</P>
後來,蘇酒卿和蘇博雅自然也就不知道還有嫁妝這麼一回事兒。</P>
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再拿出當年的嫁妝單子來一一對證。</P>
“其實你舅舅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知。他應該也是覺察了一點東西,有了一點猜想,但是我用你們二人的性命要挾他了。”讓玉蘭一麵說一麵笑,笑容完全是不屑:“他自然也就不敢再輕舉妄動,這麼多年來也不敢再聯係你們——”</P>
“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有這個膽子去聯係他。”</P>
阮玉蘭心中有些懊惱。</P>
就這麼一小步,就導致了她滿盤皆輸。</P>
阮玉蘭又如何會甘心:“倘若當年他死了,哪裡還有後來這些事情?”</P>
蘇酒卿實在是聽不下去了。</P>
當即冷冷的看了阮玉蘭一眼,說了一句大實話:“這就是天意。人在做天在看。”</P>
然而阮玉蘭仍然隻是冷笑一聲。</P>
顯然阮玉蘭是不讚同蘇酒卿這麼一番話的。</P>
蘇酒卿也懶怠再和阮玉蘭多說。</P>
阮玉蘭這樣的人,哪怕是見到黃河也不會死心,見到了棺材更不會落淚。</P>
到了今時今日,阮玉蘭依舊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錯的都是彆人,一切都是命運造化弄人。</P>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既然是如此,父親當年一點都沒有覺察到?”</P>
阮玉蘭輕蔑一笑:“你那個父親除了每日琴棋書畫詩酒茶,還知道什麼?”</P>
阮玉蘭的這一番話,蘇酒卿其實是有些讚同。</P>
畢竟,蘇景峰的確就是這樣的。</P>
倘若蘇景峰但凡對家中庶務,多上一點心,或許當年都不會造成那樣的局麵和情況。</P>
蘇酒卿輕歎一聲:“可是他對你倒是真真的用了心思。”</P>
不然也不會如此傷心,不然也不會一再包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