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蘭得知自己小姑子要回來時候,心裡就更加不舒服了。</P>
無他,因為她這個小姑子,對自己從來都看不上。</P>
阮玉蘭心裡很明白,小姑子住家裡,隻有自己熱臉貼冷屁股的份。</P>
而且還不得不上去貼。</P>
心裡明明恨得直咬牙,可麵上阮玉蘭還是笑語盈盈的將事情安排了個妥帖。</P>
蘇酒卿在旁邊看著,心裡越來越不敢輕視阮玉蘭。</P>
這次能給阮玉蘭一個下馬威,也無非是仗著一個措手不及。</P>
而這次之後,阮玉蘭是必定對自己有了防備。再想那樣,是絕不可能了。</P>
果不其然,蘇酒卿這頭正想著呢,那頭阮玉蘭就特地當著蘇景峰提了一句:“之前也是疏忽了,這才鬨出這樣的事來。大姑娘那頭缺的少的,我已經叫人補過去了。新衣裳怕還得兩日——請的最好師傅做的最新的樣式。”</P>
小姑娘哪裡又不愛這個的?</P>
蘇酒卿自認為不是小姑娘也不稀罕這個,可是麵上還是做出小姑娘的樣子來:“多謝太太,其實也不必這麼麻煩。至於先前的事情,都過去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不值一提。”</P>
蘇酒卿這樣一說,就代表著這個事情徹底揭過去了,以後再也不必提起。</P>
阮玉蘭笑容更深,也更溫柔。</P>
蘇景峰在旁邊看著這幅情景,心頭隻覺得滿意。也覺得蘇酒卿是忽然懂事乖巧起來了。</P>
於是他就說了一句:“大姐兒如今懂事了是好事兒,以後也好如此才好。”</P>
溫柔淑女,才是正道。</P>
蘇景峰這話就像是刺,紮了蘇酒卿一下。</P>
蘇酒卿垂眸淺笑:“父親教誨,女兒記住了。”</P>
蘇酒卿用了飯回了自己院子,剛一進去,秋屏就湊上來了:“姑娘,那邊給您回信了。”</P>
蘇酒卿冷不丁聽見這話,當時先愣了一下,而後才猛然反應過來,那邊說的是哪邊。</P>
於是當下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來。</P>
蘇酒卿有那麼一瞬間,隻覺得手腳冰涼,如同是墜入了冰窟。</P>
好半晌之後,她才慢慢緩過來。可是目光仍是不由自主的銳利:“信呢?”</P>
這反應和秋屏想象中的反應可是完全不一樣。</P>
秋屏嚇了一跳,囁嚅了一下才找回了思緒:“我藏在了姑娘的妝奩裡。”</P>
蘇酒卿的妝奩鑰匙是秋屏在管的,平日也不會有人去看。所以藏在裡頭,倒也合適。</P>
蘇酒卿一言不發,三步並作兩步就進屋去了。</P>
秋屏自然也跟著進去,看著蘇酒卿這幅急切的樣子,又忍不住偷偷的笑了。</P>
蘇酒卿拿到了信時,卻在一瞬間就冷靜下來。</P>
隻是手上還是忍不住有些發顫。</P>
不過並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因為……憤怒。</P>
她想起了太多東西。</P>
那些情景就像是走馬燈一樣,不斷的在腦海之中快速的旋轉,最後幾乎是叫她有些頭疼。</P>
而秋屏看著蘇酒卿臉上的變幻莫測,有些怪異:“姑娘?”</P>
這一聲輕喚,頓時就讓蘇酒卿一下子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信箋,信封上自然也什麼都看不出來。</P>
不過裡頭裝著什麼,她已經想起來了。</P>
“沒事兒,你去門邊守著。”沒讓秋屏留在旁邊,也沒給她機會多看,蘇酒卿等到她退開了,這才展開了信。</P>
信上的字跡,她仍是一眼就認出來。</P>
那些熟悉的字跡,一下子就灼傷了她的雙目。讓她忍不住一下子就閉上了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