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收起那一摞尺許高的書,藏於袖子之中,道:“先生請!”
兩人便出了烏篷船,涉水而走。
...
法海有一股子烈性,剛強頑固,這一點趙景陽極是欣賞。
惜乎他入錯了門,成了和尚。佛家裏頭的彎彎繞繞,桎梏了他,教他心中徘回,難以自安。
若他能跳出佛家的框架,皈依馬列,那必將是人道王廷的先鋒大將,而後所向披靡!
西湖光大,兩人涉水而行。
趙景陽對法海說:“佛家畢竟隻是個宗教,其格局有限,有屬於他們自己的一個圈。你想要跳出來,就須得站在更高處,去看待宗教的路數。”
說:“那十幾部書籍,你仔細通讀。結合你這些年的種種經曆,必有所得。你若能跳出來,必定前程遠大。”
法海隻是點頭,無言。
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跳出來;也不知道,趙景陽給他的這些書,到底有沒有用。
便說:“趙先生深不可測,卻不知是哪一家哪一派的傳承?”
趙景陽聞言失笑,道:“紅派的傳承。”
“紅派?”法海一頭霧水。
他知道天庭,知道地府,知道妖魔鬼怪,知道西方觀音大士,也知道人間的各家宗派;但就是沒聽說過‘紅派’兩個字。
見他疑惑,趙景陽指了指他袖子:“紅派,就藏在那十幾部書籍之中。”
笑道:“若你能領悟其中的奧妙,你便也是紅派裏的人物了。”
法海茫然。
兩人腳程皆快的出奇,不多時便橫渡西湖,至鎮江,來到了金山寺。
早有小沙彌見法海回來,迎上來,合十道:“方丈!”
法海微微點頭:“不必多禮。”
然後說:“這位是趙景陽趙先生,快來見過。”
沙彌又見過了趙景陽。
一路登山,走進寺中;頗是一種冷冷清清。
法海道:“金山寺僧眾不過百餘,修行的不過十餘人。貧僧這些年致力於降妖除魔,寺裏事務少有兼顧,金山寺衰落了。”
趙景陽笑道:“有大和尚在,金山寺便永遠是金山寺。”
法海歎了口氣:“若師父還在,必訓斥於我。”
趙景陽道:“走自己的路。所謂師父引進門,修行在個人。你的路,你自己走;若糾結於你師父如何如何,你還走什麽路?”
法海默然。
一路走到寺內,法海喚來一個小沙彌,對趙景陽說:“眼下已是深夜,先生不妨先休息。明日我召集僧眾,願聽先生講道!”..
趙景陽大笑一聲:“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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