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麵前,所有的異能都會被壓製。”
霍言停住了腳步。
嚴亦誠笑了一聲:“怎麽了?害怕了?”
“你覺得我是要把你騙到這裏,趁你沒法使用能力的時候,用最原始的方法殺了你嗎?”
他說著,甚至亮出了機械狗上裝置的加特林。
霍言低下頭看他一眼,瞳孔略微放大,加特林被瞬間分解,他不客氣地伸手敲了敲它的狗頭:“你都說了是‘壓製’,不是‘消除’。”
“我看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霍言的敲擊雖然無法敲在嚴亦誠的腦袋上,但侮辱性有如實質,機械狗眼睛紅光閃爍,恨不得給他來一道激光。
霍言扭頭看向神壇,一步步接近那位“神明”。
他終於睜開了眼,看向霍言。
視線接觸的一瞬間,霍言意識到——他和他們是同類。
他張了張嘴,表情有些古怪地小聲問:“異種之母?”
眼前的青年四肢纖細頎長,膚色偏白,擁有一頭柔順的金色長發,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袍,光看臉龐,甚至會把他誤認成女性。
他聽見這個不太適宜的稱呼,也輕輕笑了一聲:“從某種意義上說,我確實承載著‘母親’的職責。”
他慢慢坐了起來,目光掃過霍言和他身邊的機械狗,溫和地詢問:“還是需要我的血肉嗎?”
嚴亦誠回答:“不,這次不是。”
霍言豎起了耳朵。
從他們的交流來看,他們似乎不是第一次有交易?
他想起薇妮手中的血肉,想起曾經出現在天使福利院的血肉,想起總是隱藏在幕後,神出鬼沒歸雲子也找不到下落的“異種之母”……
或許從一開始,這個名字更指向女性的代號“異種之母”,也是對他的某種掩護。
青年輕輕點了下頭:“我明白了,這一次,是需要我的性命了嗎?”
霍言錯愕看向他,他說這話的時候輕描淡寫,沒有任何恐慌。
嚴亦誠催促了一聲:“你不動手嗎?”
“啊?”霍言驚恐看向他,“動什麽手啊?”
“哈。”嚴亦誠嘲諷地笑了一聲,“你不是早就殺死薇妮了嗎?事到臨頭還在裝什麽好人。”
“你是被拋棄的實驗作000,他們的計劃裏早就把你排除在外,你隻有殺死我們所有人,獲得最強大的力量,才有可能重新回到母巢。”
“作為‘王’回到母巢。”
機械狗眼眶處,紅色光芒閃爍,“現在,我把操縱異種的力量送到你麵前了,你不想要嗎?”
“別害怕。”
他仿佛引誘人品嚐蘋果的毒蛇,“這裏誰都不在,你隻要悄悄殺死他,再悄悄回到同伴的身邊。”
“怎麽樣?這是個不錯的禮物吧?”
霍言睜大眼睛看向青年,表情有點微妙——他好像把自己當成什麽來者不拒的殺人狂。
他打量著眼前的青年,他們明明在討論他的死亡,他卻沒什麽觸動,神情稱得上溫和,就好像哪怕霍言現在抬起屠刀,他也不會預防麽掙紮,仿佛溫順引頸受戮的羔羊。
霍言清了清嗓子,在他麵前蹲下來:“……我還有些話想問你。”
“真是個磨蹭的家夥。”嚴亦誠催促了一句,“不快點的話,萬一的同伴們找來,你又要束手束腳了。”
他嗤笑一聲,“畢竟還沒到最後一刻,現在你還得披著人皮,對吧?”
霍言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有些意外,他看向霍言,玻璃珠一樣的藍色眼睛微微亮著光:“法涅斯。”
“我叫法涅斯,是傳說中,雙性的神明的名字。”
霍言下意識往光。
法涅斯輕輕笑了一聲,拎起白袍一角:“你好奇嗎?”
“不不不!”霍言驚恐地撲過去按住他的白袍,“男孩子……不管是不是男孩子都不能隨便掀裙子啊!”
他慍怒看向嚴亦誠,“你有沒有教過他常識啊?”
嚴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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