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幾人開始自覺的散開去做該做的事情,沈奇水直接拉住了呂誠。
“你就不用去打探消息了。”
“隊長,那我乾什麽啊?”
沈奇水笑笑,吐出煙圈,“你跟我在這裏守著。你不是能夠看到鬼魂嗎?看到了就告訴我。”
兩人留在這裏的目的很簡單,隻要能夠發現怨鬼的活動蹤跡,他們就能找到處理的方法。隊長的計劃很簡單,也很有效,可以說是當前他們的最優解。
兩人靠在車旁,盯著麵前的大樓,他們將背包裏的東西拿出,直接無視著樓裏樓外的居民。尋找線索的其他三人還沒有回來,趁著這個機會,隊長開始跟呂誠介紹這些東西的作用。
“老金之前跟我提過,小呂你還懂些陣法?”
“略懂,略懂。”
憑借著一本陣法大全,呂誠也算是入了門,多少懂得了些特殊的陣法。
見呂誠這麽謙虛,沈奇水笑笑也不深究,他將背包中的陶瓷給拿了出來。
“認識這個嗎?”
窯燒的灰色陶瓷人偶,閉著眼睛的小人雙手高舉,上下有些破損的裂紋,腰間的位置纏著一張符籙。
呂誠搖搖頭,他之前在鬼市的時候見過跟這種差不多的陶瓷人偶,但老實說,他並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麽作用。
“這叫瓷孩兒,車厚煉製的些東西,有時候沒有合適的陣法材料,就用瓷孩兒來代替。”
“瓷孩兒?”
“對,瓷孩兒的用處很多,咱們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擺陣。家裏還有很多,需要用的時候跟車厚說一聲就行。”
呂誠看向背包裏,裏麵也淨是些這樣的瓷孩兒。仔細的去看,這些瓷孩兒的動作沒有完全一樣的,或大或小,或是動作不一,主打的就是一個千奇百怪。
沈奇水沒有繼續從背包裏掏出瓷孩兒,而是打開了另一個背包。在這個背包裏,塞滿了一些金屬的小球,這些有著鵪鶉蛋的大小,上麵篆刻著呂誠看不懂的文字。這東西被沈奇水上下拋起,在他的手裏就像是好玩的彈珠似的。
“這東西,比較少見。名字叫錢將軍,專門用來對付鬼魂僵屍之類的。”沈奇水抓起一把錢將軍交給了呂誠。“這東西你拿著一些,等碰到了鬼魂就扔它就行。”
呂誠沒有拒絕,現在麵對鬼魂妖怪的時候,他還真的沒有什麽克製的手段,全靠周圍的弦姑娘。現在多了些手段能夠對付鬼物,他也蠻高興的。
兩人收拾著背包裏的東西,等待著其餘幾人的消息。在接下來的三天裏,他們要找到那隻怨鬼的蹤跡,同時也要確保它不會去傷人。
呂誠無聊的看著麵前的大樓,除了弦姑娘總是在自己周圍晃悠外,他沒有再看到另外的亡魂:“隊長,你說這怨鬼這麽厲害,難道生前是因為受到了很大的冤屈?”
沈奇水吐了口唾沫,手裏擺弄著瓷孩兒,聽到呂誠的話,頭也不抬的說道:“不一定,怨鬼跟厲鬼不同,誕生的條件沒有那麽苛刻,死前隻要心中有所怨恨就有可能變成怨鬼。再說,我們隻負責死後事,生前事有警察去處理,咱們不過問。”
生前身後事,生前的事情由人間人負責,是對是錯自有評判。他們負責的隻有死後之事,陰間事陰間決斷,絕對不會混淆。就像他們不會跟警察去詢問死者生前發生的事情,警察也不會跑過來看著他們驅鬼降妖。
呂誠聽懂了隊長的話,但是像他性格這樣的人,更想將這件事情的前後原委給弄清楚,至少應該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給活著的人一個交代。
隊長抬頭看了眼滿臉不忿的呂誠,知道剛剛接觸這個世界的呂誠現在鑽入了牛角尖。他伸手拍拍地,示意呂誠坐下說話。
“跟著我們,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公道,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真相。警察,你可以選擇去當警察,去尋找想要的真相。我們能夠做到的,隻有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去阻止危害,去消除那些會造成更多危險的危害。”
“過多的去跟他們扯上關係,隻會沾染上更多的因果,生與死的世界,本就該是兩個世界。我們不過是比別人多窺見了一些。”
“我們這一行就是這樣,每天見到的都是些生生死死的事情。你不可能每一次都要插手其中。說到底,我們隻是在做著一種不體麵的工作,跟打掃衛生的保潔沒有什麽兩樣。”
“不,還是有些差別的,至少他們打掃的垃圾不會突然跳起來要吃掉他們。”
聽完隊長的話,呂誠沒有吭聲,看著那遠處的垃圾桶,他的心中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懷疑。隊長的話像是一柄柄短劍,直直的插在了他的胸膛。
自己在這忙活的一天天到底是為了什麽?隻是為了那幾張鈔票,他不認同,這世界上賺錢的方法多的是,他沒有必要乾這個。那是為了什麽?是為了幫助到那些已經死去的人?為他們打抱不平,完成他們的遺憾。這似乎也不對,世間上還有千千萬萬的活人,他還沒有這種胸懷。
隊長的這番話,好似一擊重錘,捶打的他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