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了些食物,兩人的力氣精神恢複了不少。在這破舊的房子裏根本沒有床,就算想要休息也隻能勉強的湊合。
“小誠。”陸曉玉有些害怕,從小到大她還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別看她平日裏性格豪邁,歸根到底她還是一個女生。
呂誠一邊安慰著玉姐,一邊留意著外麵的情況。
房屋被上了鎖,外麵栓著長長的鎖鏈。窗戶也被封上,能夠看到外麵的情況卻怎麽也打不開,看來於樂是篤定了兩人逃不掉。
“小誠,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他們會不殺了我們?”陸曉玉擔心的問道,在這偏僻的地方,兩人死了被扔到那個角落被野獸吃了也沒誰知道。
呂誠搖搖頭,笑著說道:“放心吧玉姐,我們沒事的。”
呂誠自然也是害怕的,但是他不能在玉姐麵前露怯,現在他必須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
“玉姐,你別忘了我還有這東西。”呂誠搖晃著手腕,手表依舊在他的手腕上。雖然這東西不能幫上什麽忙,但要知道有這種超乎現實的物品,自然的也就多了三分底氣。
有了呂誠的安慰,陸曉玉逐漸安心,緊張了一天的她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中。呂誠見狀,輕輕的給她蓋上一件衣服,自己則來到窗戶外,靜靜的觀望著外麵的情況。他剛才就想問玉姐是怎麽被抓住的,但是看玉姐很困,他也就沒有繼續問了。
“疑點重重啊!”呂誠發出感歎,兜裏還有老於頭兒子家的鑰匙,於樂隻是拿走了他們的物品,並沒有搜他的身。
外麵吵鬨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由近到遠,外麵漸漸安靜下來。他視線的遠處有些模糊,呂誠抬頭望向月亮,就連天空的月亮隱約也被遮擋。
“又起霧了。”呂誠自言自語道,昨天晚上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起了濃霧,直到今天上午才消散,沒想到今天晚上也起了濃霧。
“青霧……沒有嗎?”
霧氣彌漫在門句村,呂誠望向上空,不知道是因為夜晚的原因還是什麽其他,現在的他並沒有看到早晨那樣的一層青霧,這讓習慣了異常的呂誠有些不安。霧氣變得濃鬱,遠方的燈光不斷地消失在這濃霧中,眼前能夠看到的,也就隻剩下麵前的這一小塊區域。
星空如此廣闊,卻無點星可看。呂誠放棄了亂七八糟的想法,無聊的坐在凳子上隨意的喝著茶水。
“小誠啊,茶水涼了吧。來,我給你倒杯熱的。”
驟然間,呂誠的耳邊響起滄桑的聲音,這聲音讓他有些錯愕,他僵硬的轉動脖頸,看向坐在身旁的人。
於老頭!
於老頭麵帶笑意,慢慢嘬著他那杆煙槍。
呂誠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的瞥向玉姐休息的地方,玉姐消失了蹤跡。隻有於小寶乖巧的在坐在那裏發出咯咯的笑聲。
“小誠,喝點熱茶。”老於頭笑著給呂誠倒了一杯熱茶,和藹的神情此刻在呂誠的眼中不亞於厲鬼咆哮。
他的雙手放在桌下,手指勾住手表,哢噠一聲便將手表摘下。
如果老於頭是鬼的話,現在就應該消失了。
依舊是和藹的笑容,孩童咯咯的笑聲傳進呂誠的耳朵,這讓他的瞳孔驟然的收縮。
“沒有消失?”
就算是摘掉了手表,麵前的爺孫兩人依舊沒有消失。
呂誠將手表扣上,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麵露微笑跟老於頭嘮嗑。
老於頭抽起煙來,煙槍裏的煙草忽閃忽滅,白濁的濃煙被他吹成一道線,他眯著眼睛望向呂誠:“小誠,今天怎麽樣啊?”
他的聲音拉的很長,就像是上了年紀的長輩喘不上氣,不斷地拉長著腔調。
呂誠摸不著老於頭的想法,隻好含糊的應和著,他的眼睛緊緊盯著老於頭,想從麵前的老人身上看出些什麽。
“你這孩子,真不乾脆。”老於頭笑著罵了一句,然後猛嘬著煙槍。“你找到朱姝弦了?”
“沒有。”呂誠搖搖頭,他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麽,嚐試性的問道:“老於頭,關於朱姝弦的事情你還沒有給我講完吧!”
老於頭伸手指著呂誠,笑罵道:“哈哈,你小子,今天果然還是有收獲。”
“是啊,朱家丫頭的事兒還沒講完嘞。”
也就是朱姝弦失蹤後的第三年,咱門句村就來了一位陌生人,那人操著一副外地口音,衣裝革履,看起來像是位大老板。這人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村子裏的人都認出來了,這陌生的男人就是朱姝弦的弟弟朱明春。
“都是看著他長大的,怎麽會讓不出來?隻是沒人說嘞。”
回到了這個令他傷心的地方,朱明春做出了令人意外的舉動。似乎是為了緬懷他姐姐,它先是找到了村長要為村裏修一條寬闊的大路。再者,依靠著這幾年賺到的錢,他幫助了村子裏蓋上了嶄新的大房子。一時之間,朱明春的仗義疏財的行為得到了所有村民的認可,在羨慕他的同時,也都在好奇他是怎麽發了財的。
朱明春也不含糊,將自己在外闖蕩打拚賺了大錢的事情告訴了村裏,這讓大批村中青年動了想要外出闖蕩的心思。見狀,朱明春大手一揮,在村長家中招呼村裏人開了場大會,說是安排村裏人跟著他出去掙大錢。
這一走,就是十年。自從這批村民跟著朱明春外出賺錢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十年,是什麽概念,兒女長大了,父母也老了,人生短暫又有幾個十年。
“村裏出去了一百九十三人,十年後回來了五人,其餘一百八十七人再無音訊,就這麽人間蒸發。”
“嘿嘿,這事兒說的輕巧。但是沒了這麽些人,這門句村也算是斷了一代。從此之後人越來越少,再往後年輕人都搬走了,門句村就剩下這麽個空村子咯。”
呂誠神情有些恍惚,沒想到這門句村還發生了這種事情。惋惜歸惋惜,他沒有被老於頭繞進去。“這是朱明春做的事情,跟她姐姐朱姝弦又有什麽關係呢?”
老於頭神秘的笑笑,繼續說道:“我這還沒有說完,這事情要是到了這裏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回來的五人。”
回到門句村的五人,起初是口舌嚴密,無論村裏怎麽問也不說。但是人言可畏,在存林人不斷地追問下,他們還是把在外麵的見聞說了出來。
根據他們所說,這朱明春帶他們出去也就乾了半年多的正經工作,之後就一直帶著他們東跑西轉,也不乾什麽,就是到了地方玩上兩天。每個月朱明春都會給他們發錢,然後隔三差五的從村民中找出幾人帶走,按照朱明春的說法是外派出差,他們已經成為能夠獨當一麵的精英了。村民中也有機靈的人,他就發現那些被朱明春帶走的人,他們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蹤跡,再也聯係不上。
“有人怕了呀。幾人跟蹤過朱明春,看到他將人領到地方後,就跟對方的人做了交接,把咱門句村的村民給關進了車子裏。”
“都是同村同族的,誰不認識誰啊!那交接的人啊,就是她姐姐朱姝弦!”
此話一出,呂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隻見老於頭咧嘴微笑,一道煙箭噴向呂誠,熏得他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