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電刑(1 / 2)

據那黑暗法師之前辯解開脫的說辭,車裏的人是“史登賭場的老大”,如果所言屬實,那麽從那個賭場老大的身上也許會收獲一點線索他招來殺機的原因。m.樂

“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仇殺或暗殺啊”西格瑪喃喃道,“他擅長禦影術,躲那麽近都不會被車上的人察覺,根據法師武技來看,他的風格也傾向於陰影殺,配合法術,一個中階法師想殺掉一個賭場老大,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怎麽會浪費黑市裏至少價值上百金幣的高階法術卷軸?他顯然想製造出一個假象,把這次暗殺跟坎布拉侯爵遇襲的事件聯係在一起的假象,那背後主使他的人,目的又是什麽?僅僅是想趁著這場東風做一些掩人耳目的事情,還是說另有所圖?而且那名黑暗法師,失手被擒就果決自儘,分明是當成死士來培養的,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令一名中階法師心甘情願地做一名死士?那導師又是誰?”

帶著滿腔疑惑,西格瑪飛回黑暗法師設伏的地方,沿著馬車逃竄的方向追去,他認為這件事情必有蹊蹺,如果追查下去,似乎能現隱藏著的天大的秘密。

一路追蹤,遇到路口就找一家店鋪,揪住一人詢問一番,被問到的都是普通人,在死靈法師深幽詭異的雙眼的注視之下知無不言,連耍滑頭的勇氣都沒有,就這樣,西格瑪一路追蹤,在複雜交錯的街道中曲折前進,拐過一個街角,那輛馬車靜靜地停在前方。

西格瑪臉上剛剛露出喜色。緊接著他的臉上迅凝結寒霜,深沉的殺意湧上心頭。

他走上前去,趕車的馬夫癱坐在駕駛座上,全身皮膚紅,部分裸露在外的部位呈現了輕微燒傷的現象。西格瑪伸手一摸。很熱,大概六七十度左右,此刻夜色漸升。晚風沁涼,死者的皮膚竟然依舊維持著比較高的溫度,沒有消退的跡象。

生命偵測熱感視界。

西格瑪眼中閃耀出暗紅色的光芒,他伸出手來,按住馬夫的腦袋。翻開他的眼皮,凝視片刻,就得出了他所需要的信息對方的神經係統已經完全摧毀。

再往下看,身體的各個臟器都受到了毀滅性的損傷,破壞得非常徹底,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生前沒有感受到什麽痛苦。

是雷電的力量電流先破壞了他的腦部。摧毀了神經係統,令馬夫陷入了重度昏迷,然後持續貫通身體的強大電流逐步摧毀著他的臟器,持續性的致命損傷漸漸湮滅了生命體征,令他在昏迷中死去。感受不到什麽瀕死的痛苦,仁慈的處刑。

他虛抬右手,精神力傳動的念力場將死去的車夫緩緩抬起,慢慢放到牆邊靠著,然後拉開了車廂門,出乎意料,撲麵而來的是一股焦臭的氣息。

黑色的煙從密封良好的車廂中湧出,西格瑪伸手一推,無處不在的風聽他號令,卷走彌散的黑煙,露出死者的形體,這人應該是“史登賭場的老大”,不需要以熱感視界進行觀察,即使隻從表麵來看,也能知道他經受了比那馬夫更加慘烈的痛苦,因為車廂內充斥著強烈的氣味,肌肉呈現焦糊狀,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炭化,但臉上的五官依然明晰可辨,西格瑪感知了一下,他的大腦已經焦糊成了一團

兩個人,同樣是被電死,但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待遇,馬夫於昏迷中平靜死去,沒有受到折磨,而裏麵這位賭場老大則是死得慘不堪言,強大的電流暴虐地毀滅著他,也令他保持清醒,忍受著殘酷的刑罰,感受著死亡的步步臨近,最後,電流產生的巨大熱量甚至引了人體的燃燒,他背後的衣服被燒了個精光,焦黑一片

殺死他們的人,一定對雷電的性質了如指掌,也對電流攻擊生命體的作用機理極其熟悉,並能夠隨意地操縱他們,雷元素在他手中,仿佛是最聽話的寵物和最好用的工具,他以此為刀為劍為刑具,給予不同的人以不同程度的刑罰,馬夫平靜而死,而這個賭場老大則是從頭到尾清醒地見證了自己的痛苦和死亡

而他雖然幾乎全身炭化,但臉部除了明顯的赤紅之外,五官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損毀,顯然是殺他的人故意為之,凶手似乎想讓所有人知道,死的人是史登賭場的老大,這並非仇殺和暗殺,而是光明正大、具有威懾力的處刑,他似乎又在炫耀,炫耀他可以精準地控製每一寸雷霆,既可以令人在毫無痛苦的情況下死去,也能令人死得慘不忍睹苦不堪言,最後還能留下完好無損的麵部

“是誰殺了你們?”西格瑪凝視著賭場老大的雙眼,死者的眸中一片空洞,但如同所有智慧生靈死去的雙眼一樣,殘存著最後的情感,有痛苦的掙紮,有空洞的絕望,也有悔恨、眷戀和懷念。人活著總會有一些念想的,即使是窮凶極惡的惡徒也是如此,他在死前或許想到了他所愛的人,可惜他已經死了。

西格瑪仔細觀察了一下車廂,連續切換了電磁視界、生命視界和熱感視界,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屍體,令他失望的是,也許對手太過狡猾,仔細利用雷電之力將整個車廂衝刷了一遍,電磁力的吸附作用足以將一切明顯的線索湮滅無痕。

不過沒有線索似乎就是最好的線索西格瑪將手按在車廂外壁,木是不導電的,所以他能在表麵感受到一點幾乎靜止的雷元素存依,淡淡的雷元素幾乎遍布了整個車廂的表麵,緩慢而執拗地向空氣中傳導著,看樣子這車廂裏裏外外都被雷霆仔細洗刷了一遍,毀滅車廂內的線索痕跡倒是可以理解,那麽為什麽要特意清理一遍車廂外呢?車廂外表麵有什麽?

凶手是使用雷霆的元素能力者,不像是會爬到車廂上的跑酷達人,所以凶手不會在車廂外表麵留下什麽痕跡的。就算留下了,也不必連車底都清理得如此徹底,他顯然是害怕車廂上被別人留下了什麽痕跡,比如說精神力信標和真視之眼之類的偵察定位道具,亦或是別的非常酸爽的定時爆炸裝置之類的東西

能夠在馬車上留下偵察定位道具的應該不是那個黑暗法師。他從來沒有靠近過。也沒這種機會,想來想去,有可能也有能力在馬車上做手腳的人隻有西格瑪一人了。凶手很可能在防備這個,如果用落雷將西格瑪引到黑暗法師處的人與凶手是同一人的話,那他應該很熟悉西格瑪的行為方式,因為對西格瑪天馬行空的思路和毫無節操百無禁忌的風格熟悉萬分,才會做出這種防備這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如臨大敵的模樣令西格瑪分外眼熟。對方的行為已經出了謹慎的範疇,反而像是透著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苦大仇深,很可能在熊孩子手中吃過大虧,以至於有了心理陰影。

貌似在最近吃過西格瑪大虧的人,想來想去就隻有一個了。

而對方對雷霆力量那得心應手的巧妙運用,似乎也證實了同樣的想法。

“特斯拉莫非你真的沒死?這實在是太過荒謬了,即使你能夠擋住屍爆術和雲爆水晶的攻擊。又怎麽能在相當於聖域巔峰含怒一擊的冥王咆哮中毫無損?”西格瑪將車廂的門關上,安靜地思考著,“而你又為什麽要殺這個賭場老大?而且馬夫與賭場老大的死法不同,顯然是有理有據的理性處刑,他們一定做了一件惹怒你的事情。而且是特定的一項、隻會惹怒你的事情,如果僅僅是想要替天行道打抱不平,怎麽不在我走後一道雷擊劈死班尼?我看他做的壞事,估計也不會太少嗯,而且他們做的那件事情一定讓你狂怒不已,以至於你要親手給予這兩人以合適的處刑,令那個賭場老大受到應有的痛苦和懲罰,否則你隻需要袖手旁觀,等那黑暗法師殺人便是了,根本不需要把我引過來,嘿,如果隻是不想假手他人,對你來說弄死那個黑暗法師也不是什麽難事,費勁周章把我引過去,讓我看到那黑暗法師試圖用落雷術卷軸製造雷擊假象,顯然是另有圖謀,你是在向我提醒什麽嗎?哼哼哼,你難道在向我提醒這件事情?真是有趣的大新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