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宜連忙從包裡拿出她繡的那雙鞋墊,“你說你們村的媳婦都會繡這種鞋墊是嗎?”
馮二秋點了點頭,“嗯!”
“外村有沒有?”
“沒有,隻有嫁進來的媳婦才能學,雖然不值幾個錢,但因為有了這種繡法,人家圖個稀奇或是好看,會更好賣,畢竟普通的人人都會。
正是因為有好賣,才怕人學去,都是婆婆傳給媳婦,甚至連出嫁的姑娘都不傳,怕帶走這門手藝。”馮二秋如實的說道。
沈清宜明白了,“那你們村有沒有結過婚的媳婦去過京都?”
說到這件事,馮二秋一臉的唏噓,“有的,說起來也是個苦命的,她嫁給了咱們村的一個下鄉知青,頭兩年過得挺好的,高考開放後,那青子瘋了似的要參加高考,說等他考上大學,一定接他和孩子到城裡享福,否則什麼活也不乾。
她起初是不同意的,可女人哪裡倔得過男人啊,最後依了他,節衣縮食地送他複讀高考,第二年還真考上了,就是京都來的錄取通知書。
當時整個村子裡都沸騰了,村支書和鎮長都來了。
知青帶走了家裡所有的錢財去了京都念書,她媳婦就在家裡巴巴的等著,希望他能快點畢業,幫忙減輕一些家裡的負擔。”
說到這裡馮二秋歎了一口氣,沒再繼續往下說。
“後來呢?”
“後來那知青一進城,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寫到京都的信全都石沉大海,當初那麼多們誇她有遠見送丈夫考大學的人全部都笑她傻。
說那個青知上了大學就留在城裡了,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到了第四年,有人和她說,趁他還沒有畢業,能個具體的地方可以找,趕快帶著孩子去京都找他,否則等畢了業再想找,就等於大海撈針了。”馮遠秋說完又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