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也怪不上彆人,他隻能再次叮囑道,“以後沒我的吩咐,不許動這個家裡的任何一樣東西。”
經此一鬨,秦硯風徹底忘了家裡多了一隻寵物的事,也忘了要問她為什麼沒給自己打電話。
一夜好夢。
為了避免碰開春硯風,程蕪刻意比平時晚了一會下樓。
管家向她傳達秦硯風的意思,“先生說周六一起回老宅吃飯,要你提前準備一下。”
“不去!”
程蕪已經決定放手,自然也懶得回去受那個鳥氣。
“你告訴他,要回就自己回,彆拿我當擋箭牌。”
管家要怎麼跟秦硯風回話她管不著,隻是安排司機送她去了春日畫廊。
之前在畫廊租了個房間當畫室,現在租期到了,她得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所幸大部分的東西都已經放回了彆墅,隻剩下幾張新完成的畫和一些工具。
程蕪沒動手,是畫廊的工作人員和司機一起把東西搬到了車裡。
幾人的“搬家”動作引起了一群人的注意,其中一位正是春日畫廊的負責人。
“林先生,那位小姐就是點墨,您買的兩副畫就是她提供給工作室的。”
畫廊有明文規定,未經作品本人的同意,不可透露藝術家的真實身份。
但林清漓是誰啊?
佛子般的清冷臉,含著慈悲笑,性情卻乖張,言行無忌,手段狠厲。
他想知道的事,誰敢瞞?
反正負責人是不敢。
所以在林清漓提出想見見藝術家本人的時候,他想起來點墨要來拿走她放在畫室的東西,正好可以介紹兩位認識。
“您要是有興趣,我讓她過來一下?”
林清漓興致盎然,“不用了。”
他倒是沒想到,最近感興趣的那位新人藝術家意外還是位熟人。
本以為是個無腦的花瓶,沒想到還懂藝術……
程蕪正準備回去,一道清冷如山間泉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程小姐。”
林清漓含笑,“有沒有興趣共進午餐?”
“當然。”程蕪在短暫的意外之後欣然應允。
“我的榮幸。”
秦硯的幾個好友中,屬林清漓最為親切,待人溫和有度,禮貌又紳士,程蕪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即便脫離了秦硯風這個人,她也是願意與他相交的。
所以麵對他突然釋放出的善意,程蕪雖然意外,卻並不想拒絕。
程蕪讓司機先回去,自己坐上了林清漓的車。
“程小姐喜歡藝術?”
林清漓長腿交疊,雙手交握置於腿上,矜貴又優雅。
“對啊,我很喜歡藝術那種自由的感覺。”
兩人是在畫廊巧遇的,程蕪猜測他也喜歡藝術。
“你也喜歡嗎?”
“喜歡談不上,就是有點興趣而已。”
林清漓眼裡露出溫柔笑意,程蕪倍感溫暖,很容易就放下了戒心。
“真好,我還以為阿硯身邊的人都不喜歡這些呢。”
“怎麼會這麼想?”
“阿硯就不喜歡,他還說我虛榮……”
許是想到了傷心事,程蕪的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
“那是阿硯不了解你。”
他輕聲安慰道,“你是什麼人,他早晚會知道的,你對他的好,他也遲早會明白。”
“像你這麼好的女孩,一定不會被辜負的。”
“是嗎?”程蕪像是在跟他確認,隨即又目露堅定。
“可我已經不想等了。”
林清漓神情一滯,原本要脫口而出的勸解胎死腹中。
不咬鉤了嗎?
阿硯要玩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