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千嶼眼底卻沒有絲毫波動。
他冷笑一聲:“想和離,可以,明日我便請嶽母過來,看看你裴家如何說。”
裴令儀登時一僵。
還想說什麼,徐千嶼已直接轉身離去。
隔天一大早。
裴家嫡母便來到侯府。
裴夫人先和老夫人寒暄了一會兒,又去看望了小世子,最後才來到裴令儀院子裡。
見到裴令儀,裴夫人臉上的笑一瞬冷下來。
“跪下!”
輕飄飄,卻不容置喙的語氣。
裴令儀攥緊了手,還是跪下。
就聽裴夫人高高在上地質問:“聽說,你昨日跟侯爺提了和離?”
“……是。”裴令儀啞聲應。
裴夫人冷冷諷笑:“當初可是你自己願意來侯府的!如今怎的,還想有後悔藥吃?”
穿堂冷風灌進來。
裴令儀喉嚨哽住,無話可說。
見狀,裴夫人施施然走到她麵前,垂眸瞥她。
“裴令儀,你如今身份不同了,說話做事總該有個度,不能胡來!你生母體弱多病,整日咳個不停,若不是看在你如今是侯夫人,老爺早就將她趕出裴家去了。”
裴令儀身子僵住,聽出了裴夫人話裡的威脅之意。
她的生母陳姨娘隻是裴家的一名不得寵的姨娘,自生了她,就被裴父遺忘在後院。
如今她嫁出來,陳姨娘卻還在裴夫人手裡捏著……
半晌。
裴令儀終究還是伏身叩頭。
“女兒知錯!嫡母教誨,女兒定銘記在心,絕不再犯。”
裴夫人卻沒叫她起,語氣淡淡:“今日我見霖兒都瘦了不少,你對他也該上點心。”
“是。”
裴令儀又是一叩首,裴夫人這才滿意離開。
屋內重歸寂靜。
裴令儀麻木坐在地上,忍不住想,自己到底做過什麼孽,上天要讓她再活一世,重受這些苦。
她情願這場重生隻是一場夢。
卻不知這荒唐夢到底要何時才能結束……
這天晚上。
裴令儀做了銀耳羹主動去尋徐千嶼認錯。
屋內,徐千嶼和白迎珠逗弄著霖兒,歡聲笑語,一片祥和。
親如一家三口。
裴令儀腳步滯愣,眼眸刺痛。
明明前世十年,她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麵,卻依舊難逃痛苦。
裴令儀強壓情緒走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