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克行:“試著瞄準。”時聞立刻將注意力放到前方那頭野化家豬上:“瞄準好了。”燕克行輕輕挪動著他的手臂:“這個才是準的。好了,扣扳機。”時聞順著燕克行的話,用力扣下去!“砰”一聲巨響,前方的野化家豬應聲而倒,槍支的後坐力頂上時聞的肩膀,直接將他頂進燕克行懷裏,撞上燕克行堅硬的胸膛。霎時,燕克行身上獨有的那點香味像雨霧一樣騰起來,將時聞完全包裹住。這是兩人之間的第一個擁抱。時聞一時間難以分清楚,胸腔裏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是因為成功打出第一槍多一些,還是成功和燕克行第一次擁抱多一些。他怔住了。下一刻,燕克行的大掌捂了上來,輕輕在他雙耳邊上揉了揉,低聲問道:“是不是有點響?”燕克行掌心的溫度如此明顯,時聞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被燙得燒了起來。時聞說道:“是有點燙。”燕克行微微露出疑惑的表情。時聞:“……”天,這牛頭不對馬嘴的。時聞心中一陣絕望,嘴裏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我說槍管有點燙。”燕克行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輕輕接過他手裏的槍,扣好保險栓:“是有點燙,我來拿。”第37章 時聞他們這次打野豬大獲成功,最後打了兩百三十六頭野豬回來,基本將n市附近的野化家豬一掃而空。即便放到整個市來看,這個數量依舊顯得非常驚人。時聞:“沒想到這裏的野化家豬那麽多。”周宏忠萬分感慨:“是啊,幸好打得及時,沒有造成傷人事件。要不然事情就麻煩了。”二百三十六頭野豬運回去,他們打擊野化家豬的行動也暫時告一段落。在山裏上山下山連找了三天,每個人都累得不行。時聞婉拒慶功宴,他要回去好好洗個澡,大睡一覺。周宏忠也知道他累得狠了,留了一下,沒留住,便道:“那你們回去先好好休息,下次再出來喝酒。”時聞現在也跟他們混熟了,聞言並不推拒,爽快笑道:“好啊,有局叫我。”他們說話的時候,燕克行就靜靜等在一邊,看他們聊天。等聊完,兩人出了周宏忠他們辦公大院的大門,弓疆正開車過來接他們。時聞看到弓疆,忍不住問:“家裏的一切還好吧?”“都好。”弓疆坐在駕駛座上笑著說,“就是你幾天不在,黑娃想你了,每天蹲在牧場外麵等你,牧場裏的其他狗和聰崽有樣學樣,連兩隻小老虎都成天往牧場門口溜,又被我們抱回去了。”時聞“嘶”了一聲,鑽進燕克行為他打開的門,坐在後座,心疼道:“不是給它們打了電話嗎?怎麽還等門,這麽冷的天氣在外麵多冷啊?”燕克行等他上車後,坐到他邊上:“它們想你。”時聞往座椅的靠背上一靠,歎了一聲:“我也想它們了。”燕克行輕輕“嗯”了一聲:“等會兒回去就能見到。”弓疆坐在前麵,敏銳地感覺到他倆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又不太好問,隻能探頭探腦地從後視鏡裏麵看他倆。沒看兩眼,他剛好對燕克行的眼睛。燕克行目光銳利,臉上沒什麽表情。身為燕克行當今的大弟子,弓疆見慣了燕克行沒表情的樣子,瞬間慫得立即轉回頭去,專心開車,一句也沒多問。車開了一會,時聞的疲憊湧上來,很快睡著了。燕克行將後座的毯子抖開,輕輕蓋在了他身上,手非常禮貌地,並沒有碰多餘的地方。弓疆察覺到後麵的動靜,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下,隻感覺他們導師今天格外溫柔。真有情況啊?弓疆腦子裏那些雜七雜八的事件忽然被一根線頭串聯了起來。他就說,他們導師為什麽會搬到牧場上去住?為了兩隻小老虎也說不過去啊!原來如此!車子緩緩開到牧場門口。時值下午,出去放牧的狗子們已經回來了,正趴在木門後麵等。看到車子過來,不知道狗子們是看到了時聞坐在裏麵,還是聞到了他的味道,原本安靜等待的狗子們立即激動地汪汪叫了起來。黑娃叫著叫著,忽然轉身,往後麵跑了幾步,然後又調轉腦袋往前衝,借助衝勢,高高躍起,直接越過一米多高的木門,落到地上,朝車子衝去。其他狗子有樣學樣,都先調頭,再借助衝勢躍起,並成功跳過了木門。聰崽更是連助跑都不用,隻需原地一躍,用爪子一抓木門借力,三兩下便翻過了木門。時聞一下車,迎接他的就是一群熱情的小家夥們,狗子們大聲地:“汪汪汪!”好像在控訴他怎麽現在才回來?儘管狗子們在控訴,圍著他轉的時候,尾巴還是熱情地甩著,像鞭子一樣抽得他的褲腳發出“噗噗”的悶響。這有力的歡迎讓時聞心都快化了。時聞蹲下來,一手抱一隻狗子,揉完這隻揉那隻,還要抽出手來摸聰崽:“別舔別舔,我也想你們。你們在家有沒有乖乖的啊?”狗子們:“汪汪汪!”聰崽:“咪。”時聞被纏得完全脫不開身,隻好轉頭向燕克行求助:“過來幫個忙行不?”燕克行一笑,走過來抱走了咪咪叫的聰崽,又輕輕拍了拍黑娃它們,示意別搗亂了。時聞這才得以站起來,帶著群狗子往家裏走。兩隻虎崽還在家裏關著,等時聞進了牧場,兩隻虎崽總算被放了出來。它們又激動又不滿,嚶嚶叫著,衝上來咬時聞的褲腳,直接吊在他褲子上麵。時聞差點被扯掉褲子,隻好拽著褲子,再次彎腰安撫虎崽。進門歡迎儀式走完,狗子們稍微冷靜些了,都趴到客廳門口,趴在看得見時聞的地方。聰崽和兩隻虎崽可以進屋,便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後麵,寸步不離。還沒那麽早吃飯,大家先坐下來喝奶茶。時聞喝著自家牛奶衝泡的奶茶,感慨道:“還是家裏舒服。”燕克行:“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兩天。”“那肯定,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時聞伸長腿,舒展肢體看他,“你呢?明天也休息吧?”弓疆立刻道:“我去安排。最近事情不多,可以抽出假來。老師,您看?”燕克行點了一下頭。牧場上也沒有什麽休假不休假的說法,乾完必要的活兒,把羊趕出去吃草,就沒什麽事做了。時聞閒著無聊,乾脆拉燕克行去n市看電影。最近有部不錯的片子上映了,時聞想去看,一直找不到人陪他去。附近的朋友都對正兒八經去看電影這種行為沒什麽興趣。幸好現在有了燕克行。他們去看了電影,又嚐了本地的特色奶桶肉,直到夜幕降臨,才開著車回家。在等綠燈的時候,時聞看到有一個人騎著馬遠遠而來。這些馬是高頭大馬,上麵的騎士穿著緊身的衣服,圍著圍巾,腿長身材好,看起來酷極了。時聞不由多看了一眼,眼裏露出點笑意。古老的文明和現代的文明同處一個時空,還挺動人。路上的馬兒非常健壯,個頭很高,一看就是駿馬,價格應該不便宜。這裏雖然是牧區,但馬兒很少出現在公路上。時聞猜測這些騎士原本應該去了山上的夏牧場之類,因為要到冬天了,才騎著馬下來。要不然其他季節真挺少在馬路上看見騎馬的人。時聞正這麽想的時候,騎士們已經騎著馬來到斑馬線前,跟他們的車並著一塊等綠燈。這麽近看人家的大馬,細節也看得更清楚一些。時聞專注地看著。忽然,一隻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敲了一下窗。時聞嚇了一跳,打開窗看出去。騎士拉下圍巾,露出略顯黝黑的青年臉龐。竟然是在舞會上認識的熟人!時聞連忙打招呼:“是你啊!”青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對啊。剛剛看著就覺得是你,好有緣。”時聞:“我還說哪裏來的騎士,馬那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