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去(2 / 2)

官道告示板,燕京微笑摘下畫像,塞入了胸口。

但陳府還有活口。

陳虎,被丟在破廟躲過一死。

但街坊們卻發現,陳虎已經瘋癲,整日拿個棍在路上敲敲打打。

熟悉的小吃街,積雪慢慢融化,還是那聲吆喝。

“白姑娘,來兩個饃,”

“好哩,您拿好。”

“白姑娘,你真漂亮啊,要不跟我吧~哎喲,彆打,彆打,哎喲~”

街坊都知道白姑娘家是被報複,紛紛伸出了援手。

誰若是糾纏,街坊便會一擁而上,將此人打趴。

日落時分。

白姑娘將攤收入屋內。

她的房子,捐給了縣裡書堂,自己一人住饃坊。

“老板,來碗麵,不要香菜。”

“好勒~又來吃我的麵啊。”

“這不是好吃嘛。”

突然,屋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白姑娘神情一愣,拿著兩饃找出兩文,跑出屋門。

但吃麵的是新搬來的街坊,可聲音卻是熟悉。

四處張望,發現台階前,擺放著兩枚銅板和兩個乾淨的饃,還有那封讓他來的信。

捉刀閣裡依然掛著十文牌子。

但小吃街上的二胡聲,不會再有。

兩饃也無人接。

緣分若是未斷,或許還會再見。

......

春暖花開。

雪早已化成了溪流,彙入江河。

百公裡外的山路,靠近玄武城的方向。

郭長生將令牌藏起,踏入一家茶館內。

“夥計,有酒沒?”

崎嶇山路,夥計怕討飯的喝酒鬨事,將郭長生趕出了門外。

“要飯的,這是茶館不是酒館,去去去,外麵坐著去。”

“夥計,又不是沒錢,不行我表演個才藝,拉個二胡給你聽行不。”

“你拉啥也不行,沒酒!”

夥計身後的屋裡,架子上擺放著許多貼著女兒紅的罐子。

郭長生輕歎一聲。

突然,頭上草帽被抬了起來。

一隻手掌大的棕斑鬆鼠鑽了出來趴在肩上,毛茸茸的尾巴甩來甩去,藍色大眼睛一眨一眨。

“吱~”

這隻鬆鼠,是郭長生來時路上從一隻老鷹爪下救下,之後便跟著一路走。

似乎有靈性,不光認路。

當遇到危險,鬆鼠就會拚命拽他的頭發,好幾次躲開了捉刀人和官府的追捕。

後來發現這個鬆鼠有一個愛好,就是跟自己一樣,喜歡喝上幾口。

摸了摸鬆鼠頭。

“夥計,沒酒來碗茶也行。”

夥計聽後,遞了壺茶卻沒給碗。

討飯的有碗。

茶香入鼻,待七分熱,慢慢品。

又倒了一碗,遞上肩頭鬆,鬆鼠卻十分有靈性的撇過了頭。

“你還挺挑。”

“吱吱!”

笑了笑一口悶下,從背簍拿出了二胡。

拉低了草帽遮住麵容。

春韻。

旋律從指尖流淌,輕盈柔和,帶著絲絲初春甜意。

春燕穿梭林中,樹葉沙沙作響,花朵在微風中搖曳。

過往趕路人,也駐足了腳步。

無人言語,鬆鼠閉著眼趴在肩上似在享受。

弦停。

【才藝:拉二胡100%】

茶館的夥計麵色震驚,不少屋內喝茶的客人也探頭看。

夥計將抹布甩在肩上在台階蹲了下來。

“瞎子,拉的不錯啊,打哪來的。”

“來處來,去處去。”

夥計一笑。

“這壺茶替你買了,酒彆想了。”

郭長生會心的笑了笑。

一技在手,走遍天下都不怕。

又加了壺水,從懷中拿出饅頭就著茶水吃了起來。

“聽說了嗎?西邊太平縣通緝了個瞎子,殺人狂魔。”

“你信嗎?一個瞎子能殺那麼多人,還殺的武學世家,要我說就是找不到人,隨便找了個頂罪的。”

“但是錢也不少啊,咱也隨便找個瞎子領賞。”

“那賞金就是不想給,你抓十個瞎子,官府也說不是。”

“......”

茶館一桌,兩個茶客正在交談,瞥向了郭長生。

郭長生能感覺到視線,眉頭微皺。

收起了二胡,將肩頭睡著的鬆鼠放在頭頂用草帽蓋住便起身離去。

他的賞金,還沒茶客談論其他懸賞之人的一半多。

但是金額,也是心中一動。

總不能舉報自己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帶著微笑,向著玄武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