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卻在周身樹立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正在將他隔絕開,而那雙眼睛再次看向他時,隻有保持距離的冷靜。
血族隻對血液敏感,除了嗅覺、聽覺和視覺以及對周身的危險感知能力極為敏感之外,幾乎完全喪失了痛覺。
因為有著絕對的理性,和與生俱來的永生能力,他們並不拘泥於情愛,因此在情感方麵也有很大的障礙。
可他現在卻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一樣,他分明感覺到一陣沉悶的痛意。
伯裏斯在地牢裏對他的詛咒,此刻仿佛應了驗。
他原本對他所說的那些話不屑一顧,因為他堅信,不管發生什麽,單憑利益捆綁這一點,眼前的少年就算隻是權衡利弊,也不會輕易疏遠他。
更別說拋棄這個詞本來就不適合放在他們現有的關係上,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合作互利的關係,他也不像伯裏斯那樣處在絕對低微的位置,不需要靠搖尾討好才能求得他的垂憐。
因為從他在自己麵前露出毫無防備的一麵,並且向他撒嬌,全身心地依賴著自己時,他就順理成章地認為他們的關係一直會這樣穩定下去。
可他現在卻開始害怕,這樣的疏離隻是開始。
直覺告訴伊澤,如果他現在出去了,他就會不要他了。
是的,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會害怕一個人類會不要他。
理智告訴他,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回到最初的相處狀態,那樣反而更好,這樣他就不必擔心會受他影響,而和他產生情感上的羈絆。
但現在,隻是對上他淡漠疏離的目光,他就發現自己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您不能在隨意地提出開始之後,就任性地擅自更改,這樣有違契約精神,我也不會同意。”
伊澤往前了一步,伸手將他襯衣上係錯了的扣子解開,又重新幫他係好:“況且服侍主人,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您也不應該將本該屬於我的職責,隨意地塞給其他人。”
他說這話時,大約是因為低著頭的緣故,聲音也顯得低沉磁性,聽得林慕年耳根子有些泛軟。
而在給他重新係扣子的過程中,微曲的指節帶著微涼的溫度,不經意地蹭過他身前的肌膚,更是讓林慕年險些要繃不住。
所以他現在是在勾引他吧?!
伊澤低眸看著他白皙的臉頰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起了一抹紅暈,耳朵也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眸色愈漸深沉。
他鬆開幫他整理衣領的手,往上輕挑起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正對著自己。
林慕年對上了那一雙瞳色漸深的眸子,意誌力有那麽一刻的不堅定,就感覺受到了蠱惑一樣,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淦!他本來就對大美人這張臉沒有任何抵抗力,更別說他現在還有意色誘他,這讓他根本遭不住啊!
伊澤明顯察覺到了他這會兒的緊張,自然也沒錯過他吞咽時喉結滑動的細節,這讓他有了想要繼續下一步的底氣。
他垂下的另一隻手,勾住了少年細軟的腰肢,稍微用力就將他帶進了自己的懷裏。
看著懷中人雙手抵在他身前,那雙圓眸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些許慌張和緊張的模樣,他微曲著手指貼著他溫熱的臉頰一寸寸上移,微涼的指腹摸了摸他的眼尾。
這雙眼睛裏,此刻總算是沒有他不想看見的疏離和冷淡了。
他緩緩地低下頭,額頭貼著他的,高挺的鼻梁蹭過他的鼻尖,嗓音低沉:“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推開我。”
他預留了一個選擇給他,但在這樣的情境之下,林慕年很沒出息地中了他的美人計,大腦都仿佛不會思考了。
這人一定是趁他意誌力不夠堅定時,又用他的精神力影響他了!
林慕年很沒出息地想著,也正因為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錯失了拒絕他的最佳時機。
實際上,對著這樣的大美人,他也很難說不。
伊澤貼著他嘴角蹭了蹭,帶著一種討好的意味,在得到他的默許之後,便如願地吻上了那兩瓣溫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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