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又往他懷裏貼近了一些,雖然感覺不到一點兒溫度,甚至還有些冷,但他還是想靠近他。
伊澤抱著懷裏溫暖而又柔軟的身體,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正從心裏的某個地方鑽了出來。
不過這會兒的他無法進行正常思考,自然也不知道這份感覺具體是什麽,但就是本能地想這樣一直抱著他,看著他乖乖地待在自己懷裏,他就會覺得很安心,很滿足。
林慕年也不知道吸血鬼需不需要睡覺,但他是感覺到困了。
本來還想著回自己房間的,但知道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索性就這樣窩在大美人懷裏睡著了。
*
次日清晨,林慕年被一道稍顯刺眼的光線擾醒。
睜眼一看,看著頭頂上熟悉的天花板,待反應過來這裏是自己的房間後,不由有些恍惚。
一轉頭,看著站在一旁等候他起床的伊澤,見他和平常一樣,臉上並未有任何異常反應。
他不由眨了眨眼睛,回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差點兒以為是自己做了個體驗感真實的夢。
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睡袍也還完好無損地穿在身上。他又不信邪地摸了摸腰上,果然那一圈紗布消失了。
看著醒來後一驚一乍的少年,伊澤反應如常地問:“您這是…做噩夢了?”
聞言,林慕年轉頭看向他,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一丁點端倪之後,便直言不諱地說道:“是啊,夢見了一隻長得和你一樣的吸血鬼咬了我。”
即便他都說得這樣直白了,伊澤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反應,隻點了點頭說:“看來昨天的那場刺殺確實給您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都讓您做這樣的噩夢了。”
他越是表現得這樣一本正經,林慕年就覺得他越可疑。
伊澤也不回避他這帶著幾分探究的目光,而是俯身往前,不偏不倚地對上了他的眼睛,像是在給他灌輸著某種觀點一樣:“您隻是做了一個夢,既然醒了,就應該忘記了。”
林慕年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在對上那一雙淡金色的眼眸後便無法移開視線,其中像是蘊含了某種不可言喻的魔力,正試圖篡改他的想法並且催眠他。
但林慕年自身的意誌力與常人不同,是無法被輕易催眠的,隻要他稍微強硬些,完全就能擺脫眼前的這一點精神控製。
不過他並沒有避開對方的視線,在不受對方的精神力影響下,像個小流氓似地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說:“既然隻是一個夢,你為什麽這麽緊張啊,還想通過催眠篡改我的記憶?”
這回換伊澤愣住了。
他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不受他的影響,在他進行精神誘導時,還能完全保持清醒。
“本來剛才我也以為隻是做夢來著,不過現在我確定了,你想要讓我忘記的那些,確實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林慕年毫不回避地說著,顯然是想要將這一層窗戶紙戳破。
“所以,你現在應該都還記著吧?要是說清醒了之後就完全忘了自己昨晚做過的事情,那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本來他還有些擔心他會忘了的,這樣一來就顯得他像是在做無用功似的。不過這會兒看來,這人非但沒忘,似乎還想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他移開勾著他下巴的手,轉而撫上他微涼的臉頰,輕“嘖”了一聲,然後說:“比起你的真實身份,你這不負責任的行為更讓我始料未及啊。”
伊澤自然沒有忘記昨晚發生的事情,甚至其中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正因為如此,在清醒之後,他才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他也不知道昨晚的月圓之夜對他的影響這麽大,明明他已經能夠做到不受影響了,但偏偏昨晚從地牢回來之後,他就失去了清醒的意識。
等醒來之後,看著蜷在他懷裏睡得毫無防備的少年,關於昨晚的記憶在腦海裏逐幀重現,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失去意識的那段期間裏都做了什麽。
因為這樣的一個小小變故,打亂了他原本預設好的全部計劃,更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畢竟昨天晚上,在無意識之中做出那些主動行為的人是他。
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同時也擔心這樣的變故,會影響到他們之間現有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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