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年感覺大美人這會兒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對待他的方式,都比平時要溫柔不少。
倒也不是說平時不溫柔,而是這會兒的他少了像平時那樣帶著距離的恭敬,而是完全出於他個人的真實反應,這才像是他本來該有的樣子。
林慕年抿了抿唇,心想這一刀也不算白挨,然後乖巧地點頭:“好。”
看著他這般乖乖聽話的樣子,伊澤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但在做出這樣的舉動後,他這才意識到剛才因為一時情急,都忘了注意身份。
可在看著少年並未對他這樣的舉動表現出排斥的反應,他心裏不由又生出了幾分微妙的感覺。
他不自覺收回手,像是在掩飾著什麽一般,掩唇輕咳了聲,然後又重新幫他蓋好被子,這才起身說:“您先休息,我去給您準備午餐。”
而在他想要收回手的時候,林慕年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手上傳來的溫暖觸感,讓伊澤下意識微蜷了下手指。他低眸看著他,問:“還有其他事情嗎?”
“不都說了在私底下的時候,不要再用那種和平時一樣的語氣口吻和我說話的嘛,像剛才那樣不挺好的嗎?”林慕年帶著一種認真又顯得有些執著的目光看著他,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伊澤看著他在說這話時,就像是個小孩子,不由莞爾,於是好脾氣地應道:“好,我會注意的。”
林慕年這才微揚起唇角,撒嬌一樣地和他說:“那我中午想吃中餐。”
不過他又有些苦惱地說:“可是廚師不會做中餐……算了,那還是和平常一樣吧。”
伊澤將他的手放回了被子裏,又幫他掖好了被角,說:“我去給你準備。”
聞言,林慕年眼睛亮了亮:“你會做嗎?”
“書房裏有一本食譜,按照上麵的方法,應該可以做出來。”
伊澤也不太能保證,但既然是他想要的,那他便儘力給他做成好了。
林慕年覺得,這會兒即便是他說想要星星,大美人也會想辦法去給他摘下來的。
於是他一臉期待地說:“好,那我就在這兒等著了!”
等從房間出來,伊澤便喚來手下人,問過一遍伯裏斯此刻的情況之後,便吩咐道:“弄醒他後,讓他供出這次刺殺行動的實際主謀。至於之後的事,他如何傷了林先生,就讓他承受百倍的懲罰作為代價。”
此刻的伊澤全然沒了在林慕年麵前時的那般溫和,在對手下人吩咐這些的時候,那雙淡金色的眼眸裏如同凝著霜雪,毫無任何感情。
“別讓他太過輕易地死去,最好是讓他清醒地承受這些刑罰。”他說。
手下人知道伊澤這是真正動了怒,因為見識過他的真正手段,自然也知道該如何按照他的要求做。
地牢裏的刑罰從白天持續到了晚上,接連的哀嚎慘叫聲不斷地從裏邊兒傳出。
伯裏斯被綁在刑架上,被迫清醒地承受著浸了鹽的刀刃剮在他身上的痛楚,幾次都要暈死過去,卻又再度被人潑冷水逼著醒來。
經過一番嚴刑逼供,他已經將先前與赫爾曼合謀的種種事件和盤托出。
“……我什麽都說了,你們要想殺了我就給我一個痛快吧!”
伯裏斯此刻就如同一條被按在案板上的魚,身上幾乎都沒剩一處好肉了,但因為施加在他身上的刀刃都避開了要害,所以隻能接受著這份淩遲的折磨。
“就這麽殺了你,未免也有些太便宜你了。”
伊澤從陰影之處走出,地牢裏幽暗的光線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在以著平淡地口吻說出這般實則殘忍的話語時,猶如一個向人索命的惡魔。
他剛看著林慕年睡下,所以這才有了時間來這兒,想給今天的這場鬨劇進行正式收場。
地牢裏彌漫的濃重血腥味兒讓他厭惡地微皺起了眉頭,伊澤接過手下人呈遞過來的記錄,掃了一眼上麵幾乎與預想中的相差無幾的供詞,看著刑架上此刻恨不得想用眼神殺了他的青年,示意手下拿上麻袋過去。
“你想做什麽?!”伯裏斯看著對方來者不善,心裏的怒意與憤恨逐漸轉變為了恐懼。
“先別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伊澤漫不經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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