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年自信地覺得掌握了理論知識後,實踐起來肯定也是小菜一碟。
結果他對自己的音樂天賦太過自信,雖然照著樂譜按對了每一個鍵,但彈出來的曲子他自己聽了都搖頭。
大概是連自己都覺得,撒把米上去讓雞啄出來的效果,和他彈出來的這個也不遑多讓了。
林慕年稍顯心虛地看向一旁的男人,在他還沒說話之前,便先輕咳了一聲,給自己找補:“那個……我也是第一次彈鋼琴,能把樂譜上對應的每一個鍵都按對了,已經是很不錯了對吧?”
伊澤看著他難得露出幾分窘態,不由有些想笑,倒也順著他的話應了句:“是,等你練熟練了,自然就能夠彈出連貫流暢的曲子。”
得到了大美人的鼓勵,林慕年再彈第二遍的時候,明顯要比第一遍要好一些,但也隻是好了一點點。
伊澤也看出了問題出在哪兒了。
由於對鋼琴鍵的分布還不熟悉,他按下這個音鍵之後,還得繼續看著找下一個音鍵,就像是剛上手練打字一樣,連基本的手法都沒有。
伊澤搖了搖頭,於是走過來在他身旁坐下,微側過頭看他,說:“要想偽裝成一個鋼琴大師,在沒到琴身之前,您就要先擺出使人信服的姿態。”
他伸手拍了拍林慕年的後背,說:“首先,背需要挺直,但要放鬆不能看起來僵硬。其次,您得儘快記住每個鋼琴鍵的分布,做到即便閉上眼睛,也能夠準確無誤地按準每一個鍵,並且連貫地將曲目彈出。”
說完,伊澤便說:“接下來我將會給您演示一遍,看好了。”
林慕年聽完了自家大美人說的話,便將注意轉到了他身上。
其實,即便不需要靠偽裝,伊澤自身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儀態氣質都是渾然天成的,仿佛就是個天生的貴族,舉止投足之間全然不像是個莊園裏的管家,倒是比王室裏的貴族還要矜貴優雅。
那一雙修長如白玉精雕細琢的手,仿佛就是為鋼琴而生的,落在黑白色的鋼琴鍵上,像是於其間翩然起舞一般,優美而又好看。
他的指尖像是注入了魔力,不過眨眼的功夫,一首簡單又好聽的曲子便被彈奏出來了,那些音符好似串在了一起,化作無形從他的指下飄出。
一樣的旋律,但在他的手下,卻呈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效果。
林慕年忽然為自己一開始的辯解話語而感到臉紅,默默地將視線從他的手上移了回來,再次抬眸看向他同樣好看的側臉,感慨似地發問:“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
看他這問題完全跑偏了,伊澤不由抬起他好看的手,曲指在他額頭上輕敲了一下,說:“接著練吧。”
說著,他便要起身,將發揮空間留給他。
見此,林慕年不自覺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說:“剛剛那一首曲子太短了,留給我觀摩的時間還不夠,你再彈一首長點的,我保證這次一定好好學!”..
微涼的手指猝不及防地被一隻溫熱的掌心所包裹住,柔軟且溫暖的觸感,讓伊澤反應不及地微怔了一下。
隻不過還未等他回過神來,那隻手就鬆開縮了回去。
而手的主人正用著那一雙貓兒似的圓眸,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眼巴巴地看著他。
伊澤微斂下眼眸,不動聲色地撚了撚指尖,似乎還能感覺到停留在上邊兒的溫度。
他重新坐了回去,看了眼一旁的少年,說道:“那我就再演示一遍。”
“好!”林慕年應了聲,隨後往邊兒上挪了挪,給他騰出位置。
伊澤見他此刻就像是個乖乖學生一般,看他都挪到邊緣再往旁邊一些就快要掉下去了,不由莞爾道:“倒也不用給我留這麽多地方。”
語畢,他正了正神色,隨之便將十指重新落於鋼琴鍵上,隨著他的手指在其間舞動,一首悠揚好聽又節奏明快便被彈奏了出來。
林慕年雖然不會彈鋼琴,但多虧了學校裏的廣播聲,他還是聽了不少鋼琴曲的。
所以他一下子就聽出了他在彈奏的曲子是春之歌,學校裏萬惡晚自習的前奏曲。
但他這會兒聽的是大美人給他彈的現場版,擁有著視聽雙重享受,這體驗感別說有多好了。
似乎感覺到身旁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逐漸變得有些不對勁,伊澤側眸看了眼他,出聲提醒:“注意我的手法,我隻演示這最後一遍。”
林慕年這才注意到自己一不小心又化身成癡漢了,忙正了正神色,進入狀態認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