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這很重要的好不好。”林慕年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也沒注意到自己現在整個人都還纏在他身上,倒是先緊著問:譚翊臣瞧著他這孩子氣的舉動,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還是很好脾氣地跟他說:“我雖是一縷幽魂,但也是需要休養生息補充陰元的。”
這些本該是他在白天要回玉鐲裏該進行的事,旦昨兒昨天他沒能在玉鐲裏待夠時間,所以隻能在晚上繼續,隻不過因為他在睡夢裏也不老實,他這才沒能調養好。不過這些對他倒是造不成什麽大的影響。聞言,林慕年不由有些緊張:“那你趕緊回玉鐲裏休息吧,今天白天就不要出來了。”見他現在這情況,林慕年以為是因為他出來玉鐲太久的原因,一想到這是自己要求的,難免有些自責。瞧著他一臉擔憂的模樣,譚翊臣揉了揉他的腦袋,說:“放心,沒什麽事的,不要太有心理負擔了。”
“好了,你快別說話了,快點進去。”林慕年輕推了推他,像個小管家似地催促道。見此,譚翊臣無奈地笑了笑說:“好好好,知道了。”說著就一溜煙從他眼前消失,隻留玉鐲上環繞著一縷青煙,隻是須臾的功夫也消散不見了。上包著的布條鬆開了些,他又重新裹緊了一圈。
他正鬆了一口氣,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爬他身上來了。抬眼一看,原是小年糕從桌上跳下來了,小爪子正牢牢地扒在他的褲子上,步子有些不穩地正在他身上走著貓步。林慕年忍俊不禁,從床上坐起身來,順手將小家夥抱了起來。他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七點不到,還挺早的。但不確定這個點兒趙陽出去了沒,於是他便先探頭往外看了眼。趙陽區會兒剛洗漱完拿著盆從陽台外進來,抬頭一看見林慕年從床上探出一個頭,冷不丁地差點兒給他嚇了一跳。林慕年看他一驚一乍的,不由問:“怎麽了”
“你還問我,我倒想問你了,千嘛突然探出個頭來也不作聲的。”趙陽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說。林慕年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隨口一說:“我這不是想出來透透氣,呼吸一下清晨的新鮮空氣嘛。倒是你突然反應這麽大,差點兒也給我嚇一跳。”
趙陽也不和他瞎扯了,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問林慕年:說這話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神青還有些緊張。林慕年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但也不好多說,便選擇裝傻:說著他又打了個哈欠,繼續說:"昨晚我很早就睡下了,倒是沒聽見什麽動靜聲。”聽他這麽說,趙陽還是沒忍住神神叨叨地和他說:“我覺得我們這宿舍不乾淨,肯定有什麽東西。昨天晚上我和平常一樣在陽台外背單詞,然後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我身上穿過一樣,然後我就莫名其妙失去意識了。”顯然,趙陽對昨晚的事情印象很深。他一邊說著,沒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又繼續道:又醒來了,然後發現自己坐在陽台的地上,周圍也黑漆漆的,可嚇人了。”林慕年其實挺同情他這遭遇的,但昨兒的事情有他家大美人出麵解決了,類似的事情之後估計不會再發生了。為免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有些事情還是不透露的為好。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你學得太狠了,大腦過於疲勞了,才會產生這情況而且昨天那個點,估計已經熄燈了吧。”林慕年輕飄飄地說著,也是想讓他不要太過緊張。別到時候那些幽魂沒給他造成實際傷害,他反倒先自己把自己嚇出毛病來了。
“別多想了,我們在這地方住了這麽久,真要有什麽事情,早就有跡可循了,怎麽可能就挑在昨晚上發生。而且你天天背考研政治,唯物主義不該早就刻煙吸肺了嗎,怎麽還會聯想到那些有的沒的”林慕年示意他安心:“你還是回頭看看醫生吧,多注意休息,勞逸結合,太累了有時候也會出現幻覺的。大晚上的就不要去陽台了,萬一熄燈了看不見,被絆到摔了什麽的也不好。”聽他說了這麽一通,趙陽原本還七上人下的心,沒由來地落回了實處,然後自言自語地嘀咕了聲:看他好像沒多大事兒了,林慕年又故意說了句欠揍的話:“你起這麽早,一會兒去樓下吃早飯的時候,順便給我捎帶回來一份唄
“滾,要吃你自己下樓去,我可不會幫你帶。”趙陽把手裏的毛巾往肩上一甩,拿著盆自顧走了。看這情況估計是沒啥事兒了,林慕年這才放心地縮了回來,瞅著乖乖趴在他手臂上的小貓咪,揉了揉它的腦袋,小聲和它說:我給你整點早飯吃,你在上邊兒乖乖等我,我去洗漱,很快就回來。”別的小貓他不確定,但小年糕一定能聽懂他說什麽。隻聽小家夥奶聲奶氣地“嗚咪”了聲,舔了舔粉粉的小鼻子,看著是答應了。看著小家夥如此乖巧的模樣,林慕年沒忍住在它毛茸茸的小腦袋上猛親了一口,這才將它放回小紙箱裏,給它的小盆盆裏倒上幼貓食用的貓糧和羊奶。看著小家夥乖乖地吃著早飯,林慕年這才爬下床洗漱去了。倒不是他願意起這麽早,主要是今天有事情要乾。還是之前那個雇主的事兒。
雖然他說了時間自由,讓他想什麽時候再去譚家別墅都可以。但一想想,之後好像也沒什麽比較空閒的時間了,能抓緊著點就趕緊做完,免得囤積到後邊兒忙起來也累人。正好今天也沒什麽大課,早上一二節的課也沒什麽好上的,也不是考試科,任課老師也不愛點名和提問,等會兒到地點簽到完就可以直接溜了。晚上的譚家別墅情況比較複雜,加上第一次去的時候,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他都沒有仔細檢查過,於是這回他就直接挑在大白天過去了。當然,白天的這一段時間他不會記錄在雇主交代的任務裏,這單純是他個人的行動,等晚上了再象征性地給他拍一段。雖說他這種行為不符合職業道德,畢竟錢都拿了,這麽乾屬實有點不厚道。但他本來就不是啥厚道的人,所以完全沒有這方麵的心理負擔。因為去的地方比較特殊,尤其還是在白天,所以這次他的行動路線規劃得比較縝密。
他先是打車讓司機開車送他到了離譚家別墅比較近的一處公交站,因為這地方平時是挺多上班族和學生的上車點,所以人還挺多的,到也不會招人懷疑。等下了車之後,他就改騎小黃車繞了幾條路到了譚家別墅附近,然後順著之前走過的路線進去。要不說這裏是頗負盛名的凶宅呢,即便是白天,也沒啥人敢靠近這兒,連天上飛的鳥雀,顯然都不願意在這地方落腳停歇。
上次來的時候是晚上,走的時候是清晨,時間點都比較特殊,因此不太具備參考性。
這會兒已經是上午九點了,太陽當空照,還是大夏天,剛才騎車來的一路都給他熱得出了一頭汗。但一進到譚家別墅範圍內,就能明顯感覺到這裏與外邊兒存在著明顯的溫度差。哪怕他這會兒也還是站在太陽底下,但還是沒由來地感覺到有一陣涼氣襲來。而這時,隨他一同進來的小年糕,也在他身後的背包裏不安分地叫喚著。林慕年將小年糕從背包裏抱了出來,摸了摸它的腦袋,安撫了一下小貓的情緒:小年糕這會兒待在他懷裏,明顯安定了下來,但還是很警惕地看著周圍。顯然,它也能感受到這地方的不同尋常。林慕年抱著小貓繼續往裏走。圍都被蒼天的大樹包圍,茂密的樹葉將周圍的上空遮擋得密不透風,幾乎一點兒光線都透不進來。
因此一進到樹蔭底下,那陣涼意就越發明顯了。尤其是風一吹過,帶起樹葉嘩嘩作響時,乍一聽猶如鬼哭一般,配合著這周邊極為安靜的氛圍,多少還是有點區人的。即便現在是白天,周圍也都亮堂著清晰可見,但還是沒法兒減少這環境裏的陰森感。可能這裏的磁場真的是有點特殊,加上裏邊),怨魂又都困在裏邊兒無法超度。所以即便是在大白天裏,在看不見那些幽魂存在的情況下,也還是能感覺到。比起第一次時的莽撞和一無所知,這會兒正因為知道得多了,所以心裏才會忍不住生出別的感覺來。他繼續往裏走,直到走到一處樹下時,譚翊臣便從鐲子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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