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的司機看了眼後視鏡,見他們董事長在小憩,便小聲問林慕年:“小夥子,地址在哪兒”林慕年這才想起來剛剛上車的時候忘了說,於是便給司機大叔報了他家地址。而後司機大叔便調轉了車頭,繼續往前開。
過了一會兒,林慕年側眸看了眼自家大美人,見他似乎睡著了,然後才慢吞吞地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
裏邊兒的白色襯衣經水沾濕完全變得透明,幾乎遮擋不住任何東西。感覺到一陣臉燙,林慕年連忙拿起毯子把自己緊緊裹住,也算驅散了一些寒意。溫廷謙闔眸小憩了一會兒,忽而感覺肩上一沉,轉頭一看,原是身旁的人睡著了,隨著車身顛簸倒在他身上的。
他正想著要不要叫醒他,忽而注意到他不太正常的臉色。
四月的天,車裏也沒開空調,臉怎麽這麽紅溫廷謙皺了皺眉,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感覺到了一陣燙意。
“醒醒。”他輕推了推他,試圖將他叫醒。林慕年隻覺得這會兒冷得很,頭卻很疼,像是被灌進了鉛水一樣,思緒也混沌得很。恍惚中聽見有人在叫他,他下意識撐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眼麵前的男人,意識不清地說道:“我好難受,就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他的額頭這會兒燙得跟燒開的水壺似的,見他連意識都不清楚了,連忙讓司機掉頭:林慕年本能地抗拒,嘟囔著說:我不要去醫院:溫廷謙也想起他現在還是個藝人,這樣直接去醫院的話,容易被人拍到。
於是他找出了一個口罩給他戴上,將他全身嚴嚴實實地裹緊了,這才又和司機說:
“我不要去quot;意識都還不清醒,但林慕年就是很抗拒去醫院,“我不要打針,“我不要打針,疼”瞧他跟個小孩似的,溫廷謙不由自主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低聲說:聽話,去了醫院才能早點退燒。”林慕年睜開眼睛,大概是燒迷糊了,瞧見他家大美人耐心哄他的模樣,全然把位麵的設定和劇情進度拋之腦後。
他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湊到了他眼前,眨了眨眼睛說:“那你讓我親一下,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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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真燒得不輕。”溫廷謙瞅著他這不清醒的樣子,沉默不語地將他推開了些,莫名覺得耳朵發燙。車行駛過一個路燈口時,窗外的燈光照了進來,林慕年因此瞧見了男人發紅的耳朵,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好奇地碰了碰:“你耳朵好紅哦。”他的手明明是涼的,但碰上來時,溫廷謙卻感覺被燙了一下。
他呼吸緊促了一下,隨即怒地看向林慕年,一瞬間的表情有些嚴肅,看起來有些凶。被大美人凶了的林慕年,腦袋上貓耳耷拉了下來,嘴角一垮,眼睛一紅,頓時“哇”地哭出聲來:你凶我!你居然凶我嗚嗚嗚這委屈他忍不了!溫廷謙看著他這樣,不由疑惑,明明是發燒了,怎麽表現出的卻跟喝了假酒一樣瞅著少年委屈巴巴地哭得直抽抽,溫廷謙略感無奈,伸出的手頓了頓,隨之落到了他的腦袋上,揉了揉他還沒乾透的濕發,說:“沒凶你,別哭了。”林慕年抽了抽鼻子,含糊不清地說:“你就有,剛才還瞪我了,我看見了。”
quot;你看錯了。”溫廷謙瞅著他這幽怨的小眼神,不自在地移開目光。林慕年不依不饒,見好就順著竿子往上爬:那你親我一下。”前頭的司機大叔聽著後邊兒的動靜,憋得大氣都不敢出。
他這是無意間吃到了什麽驚天巨瓜但是為免事後被滅口,他還是很自覺地升起了隔板,非禮勿視。車裏的空間本就不大,隔板升起之後,就更顯狹小了。林慕年這會兒因為神誌不清,本性暴露無遺,絲毫沒想過等清醒之後等待他的會是怎樣社死的場麵。溫廷謙伸出兩根手指抵住了他往他這兒湊近的腦袋,頗為頭疼地說:你安生點坐著,再胡鬨把你丟下去。”聽完他說的話,林慕年小嘴一癟,作勢又要哭:“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渣男,不久前還在床上叫我小寶貝,現在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溫廷謙聽他這話,當下確定他這是把自己當成別人了。聽著他這喋喋不休又露骨的話,他沒由來地感覺到一陣煩躁,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升高了:“閉嘴,再說真把你丟出去!”
林慕年什麽時候被這樣凶過,而且大美人竟然還對他這樣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