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五年。眼下年關將至,經擴建之後的悅鑫酒店每天接待的客流量也越發多了。酒店經營到現在,也無需林慕年親力親為,他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抱著小年糕窩在書房裏,拿著他那個純金打造的算盤,一筆筆地算收入。自然都是由賬房先生算好了再拿上來給他過目的,他單純就是喜歡這種算賬的快感。經五年的時間,小年糕也長大了不少,差不多能裝下一個果籃。白絨絨的一身毛,到了冷天正好可以用來暖手,出門往脖子上一放,連圍脖都可以免了。
這兩天有個大人物來港城辦事,港城提督錢岱意欲巴結討好,早早地來他這兒預訂了位置,包了整個酒店,準備今晚在這兒舉辦酒宴。
雖然錢岱沒透露那位大人物的身份,不過林慕年通過推劇情也猜到了大概。那位大人物的身份僅次於顧民覺,管轄著除港城以外的江南六省,此次來港城表麵上是來巡遊,實際上是過來和那個神秘組織碰頭的。不出意外的話,今晚的酒宴估計不太平。林慕年另取了一張宣紙,先列了個清單,打算讓林七提前去置辦。小年糕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輕輕一跳上了書桌,揣著倆爪子窩在那兒,這時,林七在外敲響書房門,恭謹道:“少爺,北邊兒來信了。”林慕年執筆的手微頓了一下,忙起身出去拿信。天氣轉冷,北方幾處要塞都被大雪封了,送信也不如往常那般便捷,因此這封信在路上周轉了一個月有餘才到他手上。數月前,沈捷率軍平叛,一舉殲滅叛變的西北軍,成功斷了他們想要分裂北方的心思。
他就如破繭的蝶一般,曆經數年的沙場洗禮,從一個隨軍試練的步兵軍官,蛻變成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三軍統帥。顧民覺的身體情況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已將大部分兵權交給了沈捷。沈捷也不負眾望,這些年來南征北戰,大小戰役皆是全勝。而這中間的功勞也有林慕年一份,因為有他在補給後方物資,送去的武器都是最先進的。6210510451
士兵們吃飽了打仗的力氣就足了,再加上裝備上也勝敵一籌,又有沈捷統軍指揮,打勝仗就成了家常便飯的事兒。
西北軍叛亂已平,也就意味著北方局勢徹底穩定,隻要南方不出亂子,南北統一指日可待。那也就意味著,他家大美人終於要回來了。晚宴上,林慕年作為港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在酒桌上碰上林義正的時候,林慕年還象征性地過去敬了酒。隻不過林義正的神情有些微妙。兒子和老子被歸到了同一桌,再看其他同桌賓客臉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實在讓他麵兒上有些掛不住。來,林慕年的身價早就超過了林義正。正因為如此,他如今也不用再看他臉色了,反倒是林義正還有些怵他。之前與蘇映語的婚事也就那樣擱置了下來。不過蘇映語這頭有他撐腰,蘇家也不敢為難她。林義正在這兒待不下去,和桌上的其他人寒暄了一遍後,就過去和別人聊天了。林慕年懶得走動,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吃東西。過會兒要忙的地方可能有很多,得吃飽點存夠體力。
當他準備吃掉餐碟裏剩下的最後一塊牛排時,隨著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他眼前一閃而過。眨眼的功夫,大廳裏就多了幾具應聲倒地的屍體。912439813原本歌舞升平的大廳,頓時亂作一團,貴婦們驚叫不止,小孩被嚇得啼哭不休。較亂的區域在大廳中央,尚未波及林慕年這一桌。
他不慌不忙地吃完最後一塊牛排,還頗有閒心地喝完杯子裏剩下的半杯紅酒,仿佛和前麵的混亂隔起了一道屏障,互不乾擾。奉命過來這裏綁人的兩個蒙麵人瞅見這樣一副場景,有點傻眼。不過他們畢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就向林慕年襲去。
餘光瞥見那兩個人分別從左右襲來,林慕年表情都沒動一下,就從懷裏掏出兩把槍。
“不好意思了,誰讓你們打擾了我用餐的心情”
他像個紳士似地朝著左邊的蒙麵人微微一笑,手裏的槍卻早已對準兩邊。
“砰砰”兩聲,那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死在了林慕年的槍口下。開玩笑,他好歹是出來混的,尤其在提前知道今晚會有事兒發生的情況下,怎麽可能不事先做準備原劇情中,那個神秘組織利用酒宴上的混亂,趁機綁走了江南總督。因此本該在這場宴上達成的某些交易,被迫中斷。
這場交易牽涉到的利益關係有很多,因為這一變故,導致江南六省和平的局麵被打破,戰火直接蔓延到南方。隻是讓林慕年感到意外的是,這些人的目標似乎不止一個,有一部分是衝著自己來的
雖然不清楚那部分衝著他來的家夥抱著什麽目的,不過好久沒有大開殺戒了,甚至還有點小激動。
他就像是在逗老鼠玩似的,遊刃有餘地一槍一個,百分之百的命中率,槍槍正中那些蒙麵人的眉心。而那些人顯然是有所顧慮,不敢真對他開槍。912439813可林慕年才不會顧忌他們有何目的,一律當敵人處理了。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將意欲圍堵他的蒙麵人消滅了大半。那些聞訊趕來的警衛,哪裏看見過這種場麵,一個個都看傻眼了。不過他們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意圖製服場上剩下的那些蒙麵人,留下活口好帶回去查清楚他們的來曆。然而這群飯桶顯然連抓人都不知道抓重要的,在瞥見那個準備跳窗逃亡的家夥後,林慕年不帶任何猶豫地,就對準他右邊肩胛骨打了一槍。那家夥踉蹌了一步,還不死心,腿剛爬上窗子邊緣,就被林慕年一槍穿了膝蓋骨。那人瞬間就倒地不起,痛苦地蜷在地上抽搐著。用於蒙麵的麵巾也被蹭落,露出了一張眼熟又欠揍的臉。是周非。劇情的走向那般,周非還是加入了那個秘密組織。而那個組織的首領下了兩個命令,讓他前來製造這場混亂,並趁亂帶走那位江南總督還有林慕年。周非死死地盯著林慕年,五官因痛而變得有些扭曲,那眼神就像是要將林慕年撕了一樣。要不是得留他一命揪出那個組織,林慕年也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兩顆子彈。一場聲勢浩大的刺殺行動,就被林慕年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等巡捕房的人將那些殺手押走之後,林七就帶了保安進來負責善後,安排現場那些受了驚的客人有序離開,同時清理現場。林慕年則抽了一塊餐布過來擦了手,視線掃過衣擺上沾到的血跡,皺了皺眉。嘖,這件衣服還是他挺喜歡的,剛買來還沒穿過幾次呢。再看大廳裏的這一片狼藉,林慕年都覺得肉痛。
他喊來林七,囑咐他收拾完殘局後記得去向錢岱討要報銷的錢,順便讓人將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老頭子送回林家。吩咐完,林慕年就上樓帶小年糕回沁景園了。從酒店回沁景園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雪,瞅著外邊飄著的雪花,林慕年估摸著今晚上又要加床被子了。唉,也不知道這種沒人暖床隻能靠加被子和湯婆子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連綿的雪花如柳絮似的,經久不絕地從港城上空飄下,街道路麵和兩側的瓦片房積了一層雪,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條白綢布似的,綿延不絕地延伸出去。林慕年一早就來了酒店,在書房待了一會兒覺得悶得慌,打開窗戶透了口氣,俯瞰著被白雪覆蓋的街道,往手心裏嗬了一口白氣。安靜的街道被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破壞,白綢布上出現了一隊身穿黑色製服的巡捕,密集的腳步破壞了街景雪地的美感。瞅著他們過來的方向是朝這兒來的林慕年本以為悅鑫酒店刺殺的事情,應該會隨著周非的落網而告一段落。結果巡捕房的人又找上門來了。原因是周非經過一晚的嚴刑拷打,在天明時分終於鬆口招供,並且一口咬定林慕年也參與進了他們的刺殺行動。正因為林慕年提前知道了劇情,不想讓自己人枉送性命,昨晚就讓林七撤走了保安隊。如此一來,就給人造成了一種放鬆警備,故意放殺手進來的錯覺。而且周非手裏還有林慕年的“信物”,是一塊在幾年前被林慕年丟給當時那個倒黴獄卒作為補償的玉佩。號,隻要經玉石商人一驗就能驗出來歸屬了。不過是一件隨身的小物件,林慕年當時丟給那名獄卒的時候也沒想太多。卻不曾想就是這麽一塊毫不起眼的小物件,竟會在多年後坑到他。林慕年有理由相信,周非那家夥是因為想報複他才狗急亂咬人。
繁體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