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年擺了擺手,想到這或許是個契機,於是淡聲和沈捷說:“你留在這兒也幫不了我什麽忙,聽話,回去。quot;沈捷默了默,心裏很是自責。一直都是少爺在幫他,現如今少爺因為救他反倒惹上了麻煩,而他卻一點忙都幫不上。手背到身後,挺直腰杆走到何隕麵前,冷冷淡淡地說:“爺就和你走一遭,但你得明白一件事情,爺隻是不想讓這些莫須有的罪狀沾身而已,而不是以所謂嫌疑人的身份跟你們走的。”
何隕懶得跟他玩這文字遊戲,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語氣沒什麽起伏:
看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身影,沈捷不自覺攥緊了拳頭。★林慕年有生之年頭一回坐警車,體驗感極其不好。不過這些人對他還算客氣,行為上也沒什麽冒犯的地方。
坐進審訊室後,林慕年就跟進了茶樓似的,散漫隨意,絲毫沒有被四麵牆上掛著的刑具唬到。
何隕拿著一本檔案記錄進來,在他對麵坐下後,就直接進了正題:“9月11日晚上,張勇發生車禍撞斷護欄掉進河裏的前一小時,林老板人在哪兒,又在做什麽,身邊可有什麽人能給你作為不在場的證明”年想也沒想,直接回了一句:“何隊長,你是覺得我腦子裏裝了個複刻機二十多天前的事情,你覺得正常人能記住嗎”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少。您應該從他的仇家裏尋找作案動機,而不是找我這個平頭小百姓的麻煩。”何隕沒理會他的這番說辭,直接問:“據我所知,你曾在地下拳場用一幅價值連城的《漢宮春曉》換了一個身份低微的拳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爺有錢,爺樂意,有問題”林慕年揚眉。
何隕又問:“且不論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可知在之後不久,隨著劉昆、張勇等人相繼出事,那幅價值連城的《漢宮春曉》也不翼而飛了“林慕年顯然有些驚訝:
何隕審人無數,任何罪犯的細微表l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見林慕年第一時間所表現出的反應並不像是作假,不由皺眉:“你真不知道”攤了攤手:“要知道劉昆這麽廢物,連幅畫都保護不了,早知道我就該拿幅贗品糊弄過去了。”他拿起邊兒上放著的茶,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又放下,顯然很嫌棄的樣子。
“這幅《漢宮春曉》原是位貴人相贈,奈何在這亂世裏,懷璧其罪,林某自知沒能力守住這麽一件稀世珍寶,反而會招致各方覬覦,從而引來殺身之禍。”瞧著何隕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林慕年繼續說:“當初我出現在地下拳場,確實是有些私人的事情。在知道劉昆和京城的那位總督大人有點關係後,想順水推舟做個人情,就將這幅名畫轉手到了劉昆手裏,本意是想讓他送給總督大人的。誰曾想
說到這兒,林慕年不由歎了口氣:“想來還是那幅名畫惹的禍端。”
何隕忽而冷笑:因為事後反悔而買凶殺人的案例可不少。人都是有貪欲的,那樣一幅稀世珍寶,林老板真的舍得送出去”林慕年知道他這是在詐他,他偏偏就不往他挖的陷阱裏走,反唇相譏:“何隊長,想象力這麽豐富不如別乾巡捕了,不去寫書說故事都白費了。你再多說一句汙蔑我的話,我隨時都能讓律師告你誹謗。”
見狀,何隕知道從他嘴裏是套不出什麽話了。實際上,《捕房確實沒有證據表明張勇出車禍和林慕年有關。隻是因為他死亡的時間太過蹊蹺,又和劉昆一起相繼出事,種種跡象表明,這絕對不是巧合。若張勇的死和林慕年無關,那問題就出在那幅失蹤的《漢宮春曉》上了。林慕年百無聊賴地靠在椅背上,轉動著扳指,可:“何隊長問完話了,能放林某人走了嗎”
何隕收起記錄檔案,淡聲說:林慕年就知道會是這麽一個答案,也沒和他抬杠,索性提了個要求:“我要一個獨立的牢房,這點何隊長能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