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麵對麵地比手畫腳,實力詮釋雞同鴨講的畫麵,每個人都自說自話,來來回回地對話了一番,但信息溝通效率為零。
三個人都覺得有些好笑,笑容都不由爬上了嘴角,然後那位侍應生想了想,詢問了一句。
「華夏人?」
這次終於是英語了,所以高文能夠聽懂。
得到高文點頭的肯定答覆之後,侍應生馬上就說了一句,「泥嚎」,停頓一下,帶著些許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嘻嘻?」
高文想了想,「謝謝?」
「對,蟹蟹!」侍應生很是開心,又說了一句,「……我愛你?」
結果,反而是最後一句說得最標準,高文對著他豎起大拇指表示讚賞,「非常標準,發音非常準確。」
侍應生歡快地大笑了起來,和酒保擊掌慶祝了一下,用一連串法語說了一堆,從表情來看好像是在炫耀什麼。
酒保卻不相信,拍了拍高文的肩膀,用英語詢問道,「他說,他會說漢語,是真的嗎?」
看來,其實巴黎人會說英語,但重點在於,他們不願意說。
高文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笑容就越發燦爛起來,「是的,他說的都是漢語,你想學嗎?我也可以教你,並不難的。」
此時,吧台前麵又有客人過來,酒保笑盈盈地對著那個人說了一句「抱歉」,然後又指著高文說了一堆法語,從表情和動作以及那位客人的表情來判斷,酒保似乎在說,讓對方等等,他正在向高文學習漢語。
誰能夠想到,在異國他鄉成為溝通橋樑的,不是英語,而是漢語?
幸運的是,通過漢語打破壁壘之後,事情就變得順利起來——
侍應生和酒保都非常熱情地接待了高文,當然,溝通還是用英語來完成,但待遇已經截然不同了。
現在,高文可是小酒館裡的貴賓,其他侍應生們來來往往的時候也都會友好地和高文揮手打招呼,這讓高文體驗了一把熊貓的待遇。
小酒館,確實和高文想像中的氣氛稍稍有些不同。
室內,主要是享用晚餐的空間,有雙人座也有四人座,不大的空間充分利用,以至於過道有些狹窄,侍應生來來去去也是一項技術活,看著他們輕盈的腳步,就好像芭蕾舞一般。
室外,主要是閒聊喝酒的空間,如果吸菸的話也可以到外麵,三三兩兩聚集的人群格外熱鬨地討論著,但喧鬨的聲響全部都被秋風捲入廣袤的夜空裡,室內倒是略顯安靜起來。
偶爾,也有人在室內用餐完畢,然後端著酒杯到室外,一邊抽菸一邊閒聊,等酒杯空了之後再回到室內。
自由,閒散,輕快,充斥著一種勃勃生機,遠遠沒有想像中的吵鬨,反而洋溢著一種年輕的生活氣息——
和年齡無關,其實視線內可以看到大學生可以看到白領也可以看到隨意打扮的邋遢大叔,應有儘有。
高文終於有些明白桑普拉斯的意思了,如果不親身體驗,僅僅通過耳聞,那是很難很難描繪出如此場景的。
嘩啦。
就在此時,小酒館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陣秋風吹了進來,室外熙熙攘攘的喧鬨也如同潮水般洶湧而至;很快大門就被關上,但高談闊論的聲音並沒有消失,以龍捲風的姿態席捲而至,衝散了室內的燥熱。
條件反射地,高文就轉過頭,朝著聲音來源望過去,然後就看到了——
早晨在咖啡屋遇到的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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