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潤連忙道:“別別別,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按照你說的做就是了,不過這事兒不能讓人知道。”
“怕什麽?”
江景潤卻正色道:“如今大薑皇朝以文治國,而文儒之中以禮為朝綱,你曾經擔任禮部右司郎中,應該最熟知禮製,更別提如今你位尊乃渝瑾侯,更要注重禮製,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怕是要以此彈劾你!”
江風一愣,他以為江景潤隻是邁不過自己心裏那道坎,沒想到卻是在為他著想。
江風微微一笑,寬慰道:“我知道,不過無事,但你都這樣說了,那就按照你說的,我們謹小慎微一些,總歸是不錯的。”
江景潤見江風鬆口,也鬆了口氣,神情鬆懈下來,不再板著臉。
“一會兒為兄要與你喝一杯。”
“那就不必多說什麽了,都在酒裏了。”
“嗯!”江景潤重重的點了點頭。
江風回到宴會廳,既然新郎不在,家主也不在,那他這個渝瑾侯自然要去震震場麵,一場喜宴,沒有主家可不行,光靠江景淳這一個沒什麽聲名,也沒有什麽功名的商人自然不行。
江風一到,整個宴會廳便熱鬨起來了。
在場飲酒的不少人位高權重,甚至有部分人比江風的爵位還高。
江風頓時覺得頭疼起來了,但臉上依舊堆砌著笑容,一個個與他們攀談客套。
雖然眼前的人不多,但是江風還是不喜,不過一想到自己要成親了,估計也得經曆一番這樣的場麵,江風就耐著性子繼續與他們虛與委蛇起來了。
花了好大功夫,江風才一個個的將他們都過了一邊,然後借口來到了熟人這一邊。
這一桌幾乎全是少年佳人,他們各自的長輩在親自前來道賀之後,飲了一杯喜酒,便離開了。
但是為了不顯得自己與江家疏遠,也為了給足渝瑾侯這個稱謂麵子之類的一些理由,還是將讓自家的子嗣留了下來。
京城的權貴子弟不似江風,他們最喜歡熱鬨的氛圍,也樂得如此。
再加之渝瑾侯府的酒是最好的蒼山洱海,菜也是江樓特供。
可能主要是因為酒……
江風剛走過來,就看到謝雲均與薑宗澤站起來了,手裏還拿著酒杯。
他們倆一站起來,頓時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江風一瞪眼道:“我一來你們倆就要跟我虛與委蛇了?那我走?”
謝雲均尷尬的笑了笑,道:“那,那等侯爺成親之時,這杯酒我再與侯爺喝吧。”
江風斜眼看了下謝雲均,道:“雲均兄,許久不見,突然改了稱呼,真是讓人感覺有些別扭。”
謝雲均一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如今侯爺貴為渝瑾侯,我若是不改口,多少有些讓人覺得雲均狂妄,不懂規矩,不知尊卑,不明禮數,不過若是江公子不願,我也能改口回去叫江公子。”
江風笑著擺擺手道:“都坐吧,別站著了,今日是我大哥的大喜之日,並不是我的,怎麽弄得好像我是新人似的,一圈過來,都與我道喜。”
葉長淑啐道:“你是渝瑾侯府的國侯,又是景潤兄長的三弟,與你道喜又有什麽不對?”M..
江風笑了笑,站起身舉杯道:“那確實沒什麽毛病,諸位,我們共飲一杯,然後就請諸位自便了!”
葉長淑趕忙道:“怎麽有你這樣招呼客人的?”
“哎呀,大家都是熟人了,不會在意這種細節的。”
……
日落之後。
酒席漸漸散了。
送走了賓客後,又將江景潤與新娘送入新房。
江風與魏忠武一起站在黑暗裏,看著燈火闌珊裏的忙碌。
魏忠武與江風誰都沒有說話,但二人都沒有覺得氣氛尷尬,反而覺得就理應如此。
“軍校,第幾期學員了?”
江風突然突兀的開口。
魏忠武想過江風會開口說話,但是想到的隻是江風的一些感慨,或許他會高興,惆悵,或者祝福紅燭燈火裏的那對新人。
但是沒想到在這個日子裏,他一開口就是公事。
還是一件好像擱置了很久的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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