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我可沒有這麽說,非議汙蔑當朝宰相那可是大罪!謝知先何敢串通宮人?”
丁七月笑道:“不敢串通,打點一下也不是什麽大事吧?”
“這倒是,七月你也學會了點小腦筋呀。”江風笑道。
江風和丁七月的聲音不小也不大,十步之外的太監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江風沒打算避著他。
隻是江風和丁七月這番話裹挾著寒風,吹進了那太監的耳朵裏,冷颼颼的,直讓人打寒戰。
江風搖搖頭道:“這長安城啊,水太渾濁了,我是實在不太想回去,但是又不得不回去。”
“此前聽聞江兄一直在長安,那個時候江兄也未見的有多麽煩躁啊。”
江風攤了攤手道:“那不一樣,今時不同往日,那個時候我隻是一介白衣,充其量不過是有一個解元郎的身份,但是現在不同了,我是禮部右司郎中,是個朝臣,換言之我回了京,那是要上朝的!”
“嗷,我明白了,你就是想過富家少爺的生活。”
“誒,對咯,知我者,丁兄也!”
江風夾起一片羊肉,沾了沾寡淡的醬油,可惜沒有辣椒。
“就如今看來,想要滿足口腹之欲,組建海軍迫在眉睫啊。”
“嗯?”燕霽清和丁七月有些奇怪的看了江風一眼,他們倆實在不明白,口腹之欲與海軍之間存在這什麽樣奇妙的關聯。
江風見他們異樣的目光,也不做解釋,微微一笑。
“看樣子,江公子好像並不滿足如今的口腹之欲,我和七月倒是覺得津津有味。”
“那是你們沒有吃過辛辣味。”
“吃過啊…”
江風擺擺手道:“我說的辛辣不是你理解的那個辛辣,算了,將來若是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帶你們嚐一嚐,這東西,可是好滋味,大冬天的來一頓加了辣椒的火鍋,渾身上下冒熱氣,即便再寒冷的天氣,也能渾身上下,由裏到外,通透不已。”
“江兄說的那麽神妙,我也不住好奇了。”
燕霽清冷清的瞥了眼丁七月道:“你是什麽都好奇。”
“嘿嘿……大師兄別這麽說嘛,主要是江兄說的奇妙,令人不住神往之啊!”
“快些吃吧,吃完了好上路,這天氣漸冷了,再在路上耽擱,我怕江兄受不住。”
江風哭笑不得道:“你們這兩位大冷天的身上也不披件衣服,該是我怕你們受不住才對!我受不住了還能躲到車駕裏,手裏捧個手爐,蓋著裘暖,你們還在外頭吹風呢。”
“我們乃是習武之人,自有真氣護體,區區冷風侵擾不了我們,反而還能助我等修行。”燕霽清解釋了一句,言外之意就是他們不需要添衣。
“其實大師兄是怕若是天降大雪,到時候不好趕路,不知道要在他鄉待多久,不知道能不能在過年前回到長安,這大過年的還在異鄉漂泊,那是相當可憐的。”丁七月笑嘻嘻的解釋道。
“七月!”燕霽清對於自家師弟戳破自己的想法很是不滿。
“哈哈,大師兄原來是這個意思。”江風哈哈一笑道。
“一部分…”燕霽清沒辦法,隻能含蓄的承認了。
“那就依大師兄的意思,不再那麽慢吞吞的了,吃完飯後便接著趕路吧,一會兒我吩咐一句,讓他們收拾東西準備提高速度。”
丁七月笑說:“這一路上,這群公公們那叫一個欲言又止,欲言再止,想要勸江兄快加進程,但都被江兄無視,如今江兄這樣吩咐,估計這些個公公會非常樂意。”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這首詩我記得謝雲均在離京的那個春天,我贈與他的,那個時候挺多人聽到了,但是竟然沒有在京中流傳。”
江風似笑非笑道:“或許,或許江樓沒有被砸,不是薑宗澤的原因。”
“嗯?江兄你的思維太跳躍了吧?”
“沒什麽,吃吧,吃飽了好上路…”
“江兄你這話有點晦氣啊!”
……
……
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