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江風,頓時趕忙起身行禮。
“吾等草民,拜見渝瑾伯!”
“諸位不必多禮,請坐,請坐吧。”
說著,江風也坐下了。
見江風坐下後,眾人才敢陸陸續續坐下,江風對此十分滿意,這群人看樣子比想象之中的要更能看清楚形勢啊。
江風在眾人麵前,臉上帶著微笑,丁七月站在他身側往後半步,仔細的觀察著江風,他發現江風在處理這些事情上,總是會麵帶一種幾近僵硬的微笑。
丁七月則是在心裏不住的好奇,江風難道不會累嗎?
“諸位現在肯定很好奇,本伯為什麽會突然來到津門城,而來到津門城短短數日時間竟然又殺知州又殺知縣,到底想乾什麽呢?”
江風直截了當的說出了眾人內心此時的心聲。
這一舉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眾人也是被江風的這一番話震驚不小,哪裏有你這樣的?一上來就明牌?你不得跟我們虛與委蛇一下嘛?你這上來就問罪,這讓我們怎麽接?
馮輝篆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抬手抱拳道:“伯爺哪裏話,我等草民豈敢揣摩伯爺的心思。”
“對對對,我等不敢。”
“……”
眾人附和起來,著急忙慌的撇清自己身上的什麽東西似的。
江風輕描淡寫的一笑,道:“諸位不必如此,我們敞開來說,我不以伯爵的身份壓你們,你們也別以你們那些小腦筋來蒙蔽我,我們開誠布公,坦誠一點,可行?”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江風是在鼓弄什麽玄機。
馮輝篆遲疑了一下,還是堆起笑容,抬手抱拳道:“伯爺言重了,我等草民,豈敢蒙蔽伯爺,伯爺禮賢下士,此等表率,是天下人應該學習的。”
江風微笑著直視馮輝篆好一陣子就是不說話,這一平靜且和善的目光,卻將馮輝篆看得渾身直發毛。
直到馮輝篆實在扛不住,低下頭去躲避江風的目光了,江風才將這目光收回來。
“諸位,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麽處境,也知道我來津門城做了什麽,不然的話,我不知道在座的諸位,還能有幾個今日按時到場的。”
這番話太直白了,直白到眾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回話,若是馮輝篆來應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來一句,‘伯爺屈尊邀請我等,已經是對我等草民的莫大榮耀,既然是伯爺的邀請,豈有不到之理啊?’諸如此類的恭維……
但是方才江風那一眼,仿佛要把他給洞穿了似的,馮輝篆也從江風那平靜的眼神中看出了江風個人對他本人的不滿與憤怒。
為了所有人,得罪渝瑾伯,他馮家一個人承擔渝瑾伯所有的怒火,這不值當,所以馮輝篆也不敢說話了。
江風淡淡的掃視了一圈眾人,才說道:“我相信諸位對我來此有很多的猜測,至於諸位說的那些恭維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你們肯定會猜測。”
“我也不怕你們知道,其實,我也並沒有打算瞞著誰,與其讓你們胡亂猜測,搞得最後流言蜚語漫天,我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告訴你們算了。”
還是無人敢接話,雖然他們不接話,但是一個個的都在等待江風的下文,江風這明擺著就是攤牌明著來了,所以眾人也依舊是十分好奇。
江風說道:“我來津門就為了一件事,這事兒簡單,簡單到隻有兩個字:造船。”
這個答案輕飄飄的,一時間讓所有人都有些錯愕,倒不是江風造船有什麽突兀的,隻是他一個渝瑾伯大張旗鼓的來到津門城竟然隻是為了造船就殺了幾個知縣一個知州,還抄了他們的家,甚至還大張旗鼓的好似要整治他們這些津門城的豪紳。
就為這屁大點兒的事兒?
你要造船你就造唄,我們又沒攔著你,你造船關我們屁事兒啊!何必非得把我們也召集起來呢?
眾人對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江風見眾人麵上困惑之色,隻是輕笑道:“諸位也不必太過疑慮,有什麽不明白的,直接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