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算領教了趙國皇帝的皇權之穩固以及趙國的尚武之風了,趙國皇帝竟能給武將封王,要知道你們口中的比肩喪將軍,也隻是封了個侯爺而已。”
“而已??”莊六郎差點忍不住了。
徐安江連忙搶話道:“伯爺此言差矣,喪將軍才征戰不過兩次,而封侯更是在征戰一次之後,便有如此殊榮,可以說喪將軍之功績舉世無雙,我朝燕王是經過大大小小數十次戰役才積攢下的功業,否則即便先帝再如何昏庸,朝臣也絕不會答應的。”
“可是,那也得有個理由吧,燕王為什麽要反?他也有野心?他也想打著舉兵勤王的旗號進京師奪皇權?”
熊德淳搖搖頭道:“不可能,燕王若是想反早就該反了,現在反,很愚蠢,再者說,若是燕王是太後的人,那也是打著逼宮皇帝陛下,冊立東宮太子的旗號,他們想覬覦皇權,首先得通過太子,既然要通過太子,那便是承認了當朝天授皇帝的帝位。”
莊六郎道:“我倒是聽說過些許消息。”
江風與另外兩人都看向了他,等待他的下文。
莊六郎道:“宣林鴻不應該有什麽野心,他到底是一個武將,封狼居胥已然抵達了峰頂,但據說,天授皇帝登基的時候,燕王宣林鴻並未及時進京恭賀,天授皇帝一怒之下直接削了他的爵位,親王的爵位,削了一級,成了郡王。”
經過莊六郎的提醒,熊德淳和徐安江都恍惚想起這事兒來了。
“都說帝心難測,天授皇帝此舉大概是想震懾燕王,畢竟燕王是先帝冊封的異姓王,新帝登基可不會允許舊趙先帝的忠臣存在,但此時周國初定,不能出現內亂,西北境還需要燕王鎮守,所以才隻是削了一級。”
熊德淳也說道:“再加之,燕王子嗣多是能文善武的英才,此等少年英才,當是軍中良將,燕王在軍中的威望已經夠大了,再大,便足以引起忌憚。”
熊德淳接著又感慨似的笑道:“燕王也是舉步維艱,他在先帝時期便將家中嫡子以及家中女眷送到了京都,以求保全先帝對自己的信任,當然了,這都是猜測,也許先帝根本就不信任他,不能說保全,隻能說是換取。”
“所以便是這樣境地尷尬的燕王,最有可能受到太後蠱惑誘導。”
“這麽牛逼的一個人,很難不讓人忌憚啊。”江風笑了笑,道:“也怪他自己蠢,登基大典自己不回來俯首參拜,腦子不是有病嗎。”
三人相視一眼,好像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怎麽?”
徐安江苦笑道:“那時候北邊有戰事,他要是走了,怕戰事不穩,西北軍人不多,新兵源才調過去,就要上戰場,隻怕他走了,戰場有變,若是被反攻,他其罪難逃。”
“戰事?什麽戰事?”
“天授皇帝此前下令討伐北涼。”
“討伐北涼?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江風一愣,封建王朝就這點不好了,消息太閉塞了:“以什麽名義討伐北涼?”
“以喪將軍的名義。”
“啊?”江風錯愕的張大了嘴:“喪將軍是薑朝人,關周朝什麽事?”
“周國人尚武慕強,以喪將軍之血仇討伐北涼,隻會贏得周國人對陛下的讚譽!周國一共對北涼出兵三次,準確來說是兩次,頭一次還是在先帝舊趙時期,那時是當今陛下促進發兵,這事兒伯爺你應該也知道。”
“你說的是薑國與北涼國戰時,舊趙與薑國聯軍討伐北涼吧?”
“正是。”
江風笑了笑,“你們好生不要臉,魏忠武都快把北涼打穿了,你們跑來分一杯羹。”
三人聞言頓時滿臉通紅,莊六郎氣急道:“伯爺此言差矣,到底不過還是薑國皇帝昏庸軟弱!殊不知風聞魏忠武大將軍凱旋歸國卻慘遭冷落!喪將軍身死殉國蒼茫絕地,死後竟無追封述功立碑,反而文人當道,詩文都可刻碑立傳,反倒是真正為國廝殺的英雄地位尷尬!”
莊六郎脫口而出這一番反駁的話,說完就後悔了,但是在這種國家大義的問題上,他自然不能退讓,後悔歸後悔,在徐安江和熊德淳麵前,依舊要做出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江風神色平靜,反倒讓莊六郎感覺心裏沒底了。..
莊六郎誤會江風了,江風沒有打算跟他計較,也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他隻是覺得好笑,薑元胤做給天下人看的人設,樹立得真是堅挺。
果然天下人都覺得他昏庸。
“那麽最後一次呢?”
莊六郎見江風直接掠過了這個話題,頓時暗自鬆了口氣,同時心裏也得意不已,他們周國的皇帝就是強過薑國的皇帝!
這一點就值得他們自傲。
“第三次,看來伯爺您也不知道,彼時伯爺在幽都還未封伯時候遇刺,被禪宗北涼以及雲氏聯手設計於為難之中,幾度瀕死,陛下為了避免周薑兩國開戰,發兵北涼征討,這一次並沒有將重任交給燕王。”
江風點了點頭道:“你說燕王的女眷和嫡子在京?”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