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拐彎抹角了,替朝廷或者替江風,都一樣,甜頭已經給了。
江風就直接一句話說清楚了事情應該要做什麽,怎麽做。
無非就殺個人,至於怎麽殺,是張瑛和這些武林人士的事,要說殺一個人,這些大俠少俠肯定有經驗,而且經驗豐富。
“殺什麽人?”
“你們不必知道。”
徐安江與另外兩人相視一眼,嚴肅的說道:“我們有必要知道,伯爺,我們堅持。”
江風失笑道:“這不是你們堅持不堅持的問題,問題是我本來就沒打算告訴你們,這事兒你們沒有這麽高的權限知道,用你們的話說,就是知道了太多對你們沒有好處。”
徐安江搖搖頭道:“我們可以被伯爺和陛下當刀,但是即便是要做一把刀,也得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摻和進了什麽事,至少知道這個人為什麽會死,以免將來禍到臨頭的時候,我們也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死。”
江風有些意外,徐安江很有覺悟嘛,果然這三家掌門都不是什麽尋常庸人。
“三位掌門,你們這樣想我很意外,也很驚訝,但難說若是將來你們禍到臨頭的時候,正是因為今日你們的堅持呢?”
“那我們也得知道,為人鷹犬,還要不明不白的,著實讓人難以接受,尤其是那些心高氣傲的後生。”
江風哈哈一笑道:“那我就更不能跟他們說了,心高氣傲在我這裏可不是什麽好詞。”
徐安江道:“那可否告訴我們?”
“可以,但是如果泄露了,你知道後果吧?”
話都說道這個地步了,江風就已經沒有暗示了,直接明著來恐嚇了。
“我們知道,自然有分寸,不會泄密。”
江風笑了笑,也不藏私,直接太後到狸貓太子的推測全都說了。
這一番辛秘聽得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還真不是他們能聽的,不過,聽都聽了。
江風依舊帶著那風輕雲淡的笑容:“知道該怎麽站隊吧?”
“我等必將為天授皇帝陛下赴湯蹈火!”三人立馬回答道。
江風點了點頭道:“好。”
徐安江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江風衝他努了努嘴,道:“有話直說。”
“伯爺,徐某鬥膽,徐某以為,若是太後要政變…光是推出一個假太子,顯然是不夠的…”
江風聞言一怔,接著又驚恐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夥,自己此前竟然疏忽了!
對啊!自家老娘軍政一體!太後這老妖婆憑什麽以為一個太子就可以進行政變?
她扶持一個假的太子又有什麽用,即便這個假太子真的冊立了東宮儲君,她怎麽讓自家老娘退位?
假設沒有外援軍隊的話,太後這老妖婆的計劃便顯得無比脆弱無力,所以在幽都城之外必然還有一隻支持太後的軍隊。
一隻不歸屬皇權的軍權!
江風臉色難看,他忽然瞥見徐、熊、莊三人都在看著他。.
“你們有什麽想法?”
聽到江風發問,三人頓時慌忙擺手說:“不敢不敢!此等大事,怎是我等膽敢非議的?”
即便敢非議,也不敢在渝瑾伯麵前非議啊。
江風和善的笑了笑,道:“唉,三位太疏離了呀,既然三位都已經知道這般辛秘了,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不如說說你們的想法,若是分析得當,那就是立了功了。”
“諸位放心,跟著我江風乾,絕對不會虧了你們,將來諸位的門下弟子,膝下子嗣,都是可以進朝廷做官的嘛,若是無做官的誌向,也可以入軍為將嘛!”
“此事事關重大,我實在沒有什麽頭緒,事關帝國社稷動蕩與安寧,你們行走天下,以懲奸除惡、賞善罰惡為己要,如今危急存亡之際,不會為了保全自己而緘默其口吧?”
三人聞言,小心打量了一下江風的神色,見他麵色真摯,言語誠懇,應該不會以言論罪。
尤其是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江風如此正式嚴肅。
江風沉聲說道:“諸位,正所謂: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三人聞言此句,相視一眼,眼中皆是驚訝,一直以來,他們武林人士被江風踐踏折辱,可差點忘了,他還是一個文人。
尤其是江風說出這樣一句詩之後,三人的心底原本已經沉寂下去的那顆拳拳報國之心被觸動了!
試問江湖上武林中,哪個少年不曾懷揣著一個仗劍報國的俠義之夢?
三人也曾經是少年人,自然也有這樣一番遠大的報複,但是久而久之,被江湖上的爾虞我詐汙染得越發迂腐,那一顆熾熱的少年俠義之心也漸漸落入死寂。
也就是這一刻,三人因為江風口中的一句詩,而有所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