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百姓們皆是安然入睡。
京兆府的官兵手裏攥著火把,火光燒破了幽都城的夜空。
京兆尹鄧成祿帶著官兵衝進了一個民宅,驚醒了周遭的百姓。
但是沒有人敢冒頭去看,也沒有人敢冒頭去問。
反正這巷子裏的這戶人家平日裏跟他們關係也不算太融洽!
沒必要為了這素不相識的人出頭。
但是看熱鬨的膽子他們還是有的。
一個個好奇的張望,心想這家人是犯了什麽大事兒了,這麽大晚上,要讓京兆尹這麽大的官親自帶兵捉拿!
可這些官差破門而入之後,裏屋並沒有響起吵鬨,反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探著腦袋,想看看那漆黑的門內發生了什麽事,使得出現了這詭異的一幕。
好半晌後,京兆尹才帶著人從裏頭走出來。
和此前進去的時候狀態不同,京兆尹此時的臉都綠了。
隻見他們從裏頭抬出來一具屍體,被白布覆蓋著,但那白布上浸染的血說明了這屍體的慘死。
京兆尹沒有敢在這多停留,讓人抬著屍體就走了。
隻是在京兆尹走後不久,江風和張瑛便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身邊跟著燕霽清和丁七月,僅僅隻有這麽幾人而已了。
江風和張瑛目視著京兆尹鄧成祿遠去,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著。
“不跟上去看看嗎?”丁七月撓了撓頭,忍不住疑惑的開口問道。
江風和張瑛一起側頭看了他一眼,江風問道:“追上去做什麽?難道我們不知道這人是誰?”
丁七月又茫然的問道:“這人是誰?”
江風瞥了眼張瑛,道:“問你呢,這人是誰?”
張瑛歎了口氣道:“京兆府尹,鄧成祿。”
江風打了個哈欠:“京兆尹,從三品大員,這還是總管京師的大官兒,但京城的布防跟京兆尹沒有關係,他是怎麽放人進來的呢?”
丁七月又問道:“雲氏餘孽就不能一直藏在京兆尹府中嗎?”
“他不敢,也沒法藏。”張瑛回答道:“這禁令是皇帝陛下下的命令,皇帝陛下親自下的令,幽都城內不可能再有雲氏,他敢藏人在府邸裏,除非府邸裏鐵桶一片,不然人多眼雜,肯定能傳出點風聲。”
“哦~”丁七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最主要的是,我的人雖然滲透不到皇宮,但是能滲透到這些大小官員的府邸裏。”
“這麽厲害?龔九裏和夏青霄的府邸你也能滲透進去嗎?”丁七月有些吃驚的看向張瑛。
江風笑了笑,道:“當然能,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每個月幾十萬兩白銀不是白花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再說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底層眼線罷了,我就不信龔九裏和夏青霄他們互相沒有在對方的家中安插眼線。”張瑛淡淡的說道。
丁七月有些錯愕,他看向了燕霽清,然後稍有些平衡了,他知道大師兄雖然現在一副平靜的模樣,但是內心肯定和他一樣錯愕,隻是因為他是大師兄,所以不能跟著自己一樣沒形象。
“好了,現在看到來的人了,說說你的想法吧。”江風問道。
“我相信你心裏已經有了想法,就不必我多說了。”
丁七月更驚訝了,但他沒有問,他心裏忽然壞笑一下,他知道大師兄也想知道,隻是大師兄顧及麵子所以能忍得住一時的好奇。
相比之下,丁七月更好奇大師兄能忍多久。
江風抿了抿唇,道:“有想法了,也基本確定了,但是我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麽想法,知道幕後主使者有什麽用,我要知道她的計劃和陰謀。”
燕霽清給丁七月使眼色,丁七月頓時裝作無辜,意思是,自己已經明白了江兄所說的是誰了,反問大師兄您不知道嗎?
燕霽清當即怒視,然後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