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海雲心裏不住的譏笑,但表麵上還得恭敬的抱拳行禮,道:
“江伯爺,目之所及,共有三千盆花卉,其中種類繁多,皆是精心培育的!若是江伯爺誠心想要,算一百文錢一盆吧。”
江風聽到這話頓時冷笑起來了:“齊家主,這是把本伯爺當成傻子宰了啊?”
齊海雲心裏一個咯噔,連忙作揖俯首道:“伯爺明鑒,齊某不敢。”
“哈哈,齊家主,不要小瞧我,雖然我尚且年輕,但是不是個傻子,一百文一盆,便是三百兩銀子。”
齊海雲臉色一怔,道:“雖然此前齊某說這花卉培養花費不大,但是也並不少,這一錢銀子一盆花,已然是虧本買賣了。”
江風淡淡的盯著齊海雲不說話,齊海雲被江風盯得渾身發毛,但也隻能硬著頭皮道:“那按照伯爺的意思是……”
“嗬,齊家主,這百花宴你們齊家借此機會脫穎而出,還在陛舉辦完宴節之後,收購你的花卉,讓齊家不至於虧本,這是賣你麵子,除了我之外,幽都城應該不會有別的人家有這個實力和這個膽略去全盤照單全收吧?”
齊海雲張了張嘴,頓時啞言,江風說的是實情,但是這話聽在齊海雲的耳朵裏,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是一個紈絝敗家子能說得出來的話嗎?
齊海雲來不及多想,江風就開口道:
“這價格不行,現在你我做生意,不是你坐地起價的機會,這價格,得我來定。”
齊海雲雖然很想看江風出醜,這樣可以討好龔九裏,但是也不想被江風壓下去勢頭,再者說,讓江風花費得更多,也就讓他虧損得越多,他出的醜也就更大,到時候估計又是一笑話。
“即便如此,江伯爺也不能全然不顧齊家吧,若是江伯爺太欺負人,那我寧願將這花卉爛在花房裏也不願出售。”
齊海雲這話說得有些得寸進尺。
江風聞言,目光漸漸變冷,注視著齊海雲。
但齊海雲全然不懼,他自以為已經摸透了江風的心思,他認為江風這樣的紈絝子弟絕對不會自我反省,尤其是年紀輕輕便坐在了如此高的位置上,想必會剛愎自用。
既然江風開了這個口,這一批鮮花他一定會要。
齊海雲猜對了一點,那就是江風確實對這一批鮮花誌在必得,但是並不想花費太高。
一百文一盆已經高出了他的預期價格。
市場價格取決於供需關係,供貨商隻有齊海雲一家,但與之相同的,需求也隻有江風一家。
所以,價格必須由江風決定。
江風微微一笑道:“想必這百花宴也不是所有的花都是反季花,隻有在宴會周圍才會布置上那些昂貴鮮豔的花卉,這些花卉的數量不會太多,這樣吧,五十文一盆,無論是什麽花卉,我都照單全收,齊家主,想好再說,若是再高,你就當本伯爺沒有提過此事。”
五十文,這個價格已經不錯了,齊海雲沉思片刻,覺得可行。
再說了,江風已經把話說道這份上了,就是毋庸置疑的態度。
“多謝伯爺,小人府邸百花宴節中共有兩萬餘盆栽,具體數量我會差人輕點,送到貴府,我這就讓人立字據。”齊海雲心裏竊笑,生怕江風反悔了。
江風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心裏不住的蔑笑。
蠢貨。
這齊海雲若是知道這麽多的鮮花在自己的手上會變成巨大的財富利潤,隻怕會瞪得雙眼發紅。
很快,有下人就抬著桌子來到了跟前。
江風搶先一步,來到案前,提筆寫下了兩份合約,並且簽下了自己的大名,按上了手印。
齊海雲見狀,暗自冷笑,看來自己還是多餘擔心了,這個沒腦子的渝瑾伯果然是個愚蠢之人,他還擔心自己反悔呢,竟然搶先一步寫起了字據。
齊海雲也不看了,十分痛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大大方方的交給了下人保管。
江風也將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拿起貼身放好。
“單據上我寫了兩萬盆鮮花,貴府明日輕點好之後,送來的花卉,超出兩萬棵的我也令人照數付錢。”
“那齊某就在此多謝渝瑾伯了!”
一千兩銀子,這在尋常人家中算是一筆天大的巨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