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數日。
薑國境內。
江風的書信到了黃文鶴的手裏。
負責送信的殺軍也回到了長安城。
殺軍之一的王從孝身著輕甲,立於馬上,看著恢弘大氣的長安城門,一時間不由淚流滿麵。
日夜兼程,不間斷的趕路,終於回來了!
但他不能立即回到長風鎮,他必須得完成校長的任務!
他的職責,大於他的生命。
王從孝策馬來到城門,他一身輕甲,馬鞍掛鎧,在身側還懸著一口怪模怪樣的長刀。
城門的守衛頓時警惕了起來。
王從孝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北涼之亂中飄搖潦倒的災民了,作為江風的隱殺軍,他自然要有自己的氣度,當即掏出令牌:
“我乃長風殺軍!禮部右司郎中麾下!速速放行!”
禮部右司郎中麾下,這話說得怪怪的,要知道隻有武將才有麾下,一個文官哪裏來的麾下,但是聽到這個名號,城門口的守衛軍頓時不敢攔了。
因為在薑國,江風的名號可是響徹整個京城,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聽說過他,當今聖上此前還要提出冊封他為渝瑾侯!
小小年紀,坐上了五品文官的官職,本就前途無量,而今,因為渝瑾侯這三個字,又讓江風這個名字在京城掀起了一陣巨大的波瀾。
文官沒有麾下,但是眾所周知,玉公子江風卻是個例外。
雖說渝瑾侯這事兒被滿朝文武反對下去了,但到底還是讓朝野內外,震驚得無以複加。
而且,據說陛下到現在還沒有放棄這個想法,似乎是鐵了心給江風封侯。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江風到底給陛下吃了什麽迷魂湯了,竟能讓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韙,破格將一個隻會舞文弄墨的文人,提到喪將軍那個高度。
要知道即便是喪將軍,潑天功績才能換得一個定鼎候!
他江風憑什麽?
但要說江風蠱惑君心的話,還真有些無從下手,因為此時江風還在千裏之外的周國。
他要怎麽蠱惑君心?
這些疑惑不單單是在朝,即便是在民間,也是百姓們茶餘飯後,最為膾炙人口的談資!
對於這些,王從孝等隱殺軍是不知道的。
王從孝一刻也不想耽擱,在城中大路一路疾行,回到了江家府邸。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王從孝傻了眼。
江家的門楹上此時掛了一片大紅色,門庭若市,絡繹不絕的客人身著不凡,一箱一箱的禮物往裏抬。
這,這是怎麽了?
誰娶親啊?
那必然不可能是少爺,難不成是大少爺和二少爺?
然後王從孝便看到了江百順站在門口,身著大紅新服,堆著滿臉的笑容,身旁站著婉兒和兩個兒子。
這來賀的人流太密,王從孝自然不能騎馬過去,趕忙下馬,也顧不上拴馬了,衝進了人堆裏,來到了江百順麵前直接跪下。
“拜見老爺!”
江百順的注意力本來全在賓客上,突然人群中竄出來個小子,單膝跪在自己麵前,即便是江百順都有些錯愕了。
接著,江百順定睛看去,認出了這是長風鎮的人,還是殺軍,便趕忙把他扶起來。
“你是殺軍?你怎麽回來了?你回來了,風兒呢?”
“回稟老爺!少爺在周無恙,我等奉少爺之命返回薑國,殺軍送信,隱軍護送金銀,少爺於薑國有安排決策,請老爺與大少爺二少爺照令行事!”
王從孝將貼身的書信取出,雙手奉上。
“嗯,你辛苦了,進去喝杯酒水吧,長風鎮的人都在府上呢,你離家久了,進去與家人敘舊吧。”
“多謝老爺!”王從孝站起身來,憨厚的笑道:“小的恭賀老爺!”
江百順失笑,掏出一個紅包:“那我還得謝謝你。”
王從孝連忙擺擺手道:“不敢不敢,小人不知老爺大喜,若知道的話,該是我送禮給老爺。”
“我今日大喜,長風鎮的人都有喜錢,你不拿我給的喜錢,你不是長風鎮的人?你不是我江家的人?”江百順裝作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王從孝連忙接過,道:“多謝老爺!”
“哎~這就是了。”
王從孝憨厚的笑了兩聲,便往府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