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讚皺了皺眉。
江風趕忙抬手道歉:“王知州莫見怪,知州大人之名霸氣側漏,又與我朝大儒王庭堅之名如此相似,在下不由驚歎,想來知州大人也是個學富五車之文儒!”
王廷讚聞言,開心的笑了出來:“江大人謬讚了,王庭堅大儒之名,本官也素有聞名,甚是敬仰。”
果然什麽時代,名人效應總是奏效的。
看來大家都還是喜歡跟名人齊名比肩。
江風充分發揮了口才,將王廷讚捧上了天,王廷讚聽著江風的讚美與馬屁一下子美滋滋的,不禁有些飄飄然了,一時間也不跟江風擺什麽架子了,也不自稱‘本官’,直接以‘我’自稱了。
而這一通會麵,這個王廷讚知州的路數,江風也差不多猜了個七七八八,當下江風也是暗自獰笑了一下,看來這位王廷讚也不是什麽好鳥。
好啊,不是好鳥很好啊!
江風與王廷讚坐下,故作此時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環顧四周,笑道: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王知州真是好情操啊!”
王廷讚一愣,隨後開懷大笑道:“江大人不愧為薑國第一玉公子,玉,乃是雅士之象征,是君子之德配!江大人出口即是文章,實在令王廷讚佩服!”
王廷讚喜滋滋的將這三句話記下,這若是能放到外麵去,那可是值得炫耀的資本。
即使是尚武的周國,不管是先帝還是如今的天授皇帝,都在大力發展文儒之道,畢竟真要治國,還得看文儒之道,所以在周國國都,文儒之氣盛行,風氣蔓延全國。
江風假笑道:“王知州過譽了,隻是某不知,為何王知州貴為一州之牧,為何家中卻顯得如此斯文?”
王廷讚苦笑道:“江大人說笑了,哪裏是什麽斯文?本官雖然是個知州,但是說白了,還不是囊中羞澀?”
江風可不會相信這話,他淡淡的說道:“哦?是嘛?據我所知,王知州您做為這渝州城的知州時日也不短了吧?”
“唉,得有十年了。”
江風笑了笑道:“十年啊,還挺長的,我這年少之人,真是望不到十年的儘頭。”
“那確實是一段十分漫長的歲月,我蒙先帝之皇恩浩蕩,賜官得做渝州知州,一晃眼,十年過去!”
江風笑了笑,語氣話鋒突然急轉鋒利:“王知州,這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啊?”
王廷讚一愣。
江風悠悠的說道:“王知州可還知道,如今是什麽天下?”
王廷讚猛然回過神來,連忙道:“江大人說的是,江大人說的是,是某失言了,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老天,現在可是天授元年!先帝那都已經隨風而去了。
“王知州還望謹言慎行,如今世道不同了,而且,就王知州您府上的這情況,難免有些招惹人注意。”
王廷讚一愣,不太明白江風的意思,但還是謹慎的回答道:
“江大人的意思,某不太明白,某雖然貴為一州之牧,但是,為官十年,依舊清廉如舊,這府邸也還是官家的,某不明白有什麽地方可以值得外人惦記的?”
江風嗤笑一聲,道:“不對吧,王知州,貴國一位身居三品高位的地方最高權利執掌官,一年的俸祿,似乎不低吧?”
王廷讚聞言眉頭一擰,滿臉不喜,但卻又搞不懂江風為何如此無禮,按理說江風這樣的文人,是不會這麽不注重禮儀的,尤其是對方還是薑國那樣的文儒聖學大國的使臣!
江風裝作沒有看到王廷讚有些敵意的目光似的,輕笑著細數著他的俸祿:
“周國沿用趙國之法度,雖然改了國號,但是到底還是趙氏皇族的天下!趙國,凡一州之牧,年俸三百八十兩紋銀,食俸四百石,至於布多少匹,絲綢多少尺,這我還真不太清楚,但是想來既然是三品的知州大人,想必不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