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眉頭緊鎖,忍著劇痛,淚流滿麵看著黃文鶴夫婦二人,道:
“我與將軍,本是知己,我知他歸隱之心,奈何世事不隨人願!抱憾離世!我恨!”
江風滿臉痛苦,淚流滿麵,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樣,看得黃文鶴與司英楠也不禁動容,他們本就是軍戎之人,自有軍戎之人的血性與惺惺相惜之意氣!
雖然不曾見過喪將軍,但是也知道喪將軍乃是當世英雄,如今看到江風這般深情入骨,不由得也為之唏噓。
黃文鶴此時也有些難過低沉,眼看江風這般動情,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但是看著江風難過悲慟的模樣,也是感慨不已。
想不到江風一個文人,竟然對喪將軍有如此深切入骨的情意!
也是,謝雲均也是文武雙全,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江風能與喪將軍情意相通,也不是什麽無法理解之事。
“江公子切勿過多傷心,斯人已逝,還請保重身體。”
江風捂著臉,他疼得齜牙咧嘴的,捂著臉是怕被兩人看到自己的表情,但是演戲嘛,還是得演得像一點,隻好忍著疼痛艱難的說道:
“我與喪將軍在京城常常對坐而飲!相約好了國戰之後,我請他再喝蒼山洱海,但是誰知……知喪將軍殞命消息後,我每日借酒消愁,食不知味,而如今再提起喪將軍,每每不能自已。”
江風捂著臉緩了好一會兒,等疼痛過去後,才放開手,滿臉淚痕,擦拭著臉,有些窘迫的乾笑道:
“對不起,軍侯與夫人見笑了,江風有些不能自已了!”
“江大人千萬別這麽說,江大人情深義重,能為喪將軍如此神傷,我二人也為此動容,江大人少年意氣,雖身體孱弱,但也是我薑朝少年英豪!”
江風笑了笑,道:“不提了,不提了,我年少,軍侯年長,我敬軍侯一杯,祝軍侯武運昌隆!祝軍侯和夫人,天長地久,暮暮朝朝。”
“來,喝酒!”
江風暗自竊笑,好個軍侯,跟我玩觥籌交錯,勾心鬥角?
江風手下暗自揉了揉自己的腰,這疼的,怕是要掐出青紫了。
江風陪著笑,跟黃文鶴夫婦二人喝了兩杯,就借身體抱恙起身告辭了。
且待江風走後。
黃雁落迫不及待的走了進來,問道:
“父親,母親,剛才發生什麽事了?江風他怎麽哭了?”
黃文鶴搖搖頭,沒有說話,而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司英楠深深了解自己的丈夫,見丈夫這副神情,當即明白了,她問道:“夫君,你還是覺得江風有問題?”
黃雁落不明前後所以,聽到這話,便忍不住說道:“母親,這江風有問題,還需要問嗎?他本來就有問題啊!”
“閉嘴!你懂什麽!”司英楠皺著眉嗬斥道。.
司英楠見黃文鶴不說話,又忍不住為江風說話道:
“夫君,且見江風此少年有情有義,完全不似那些文人一樣驕傲自大,我所看到的,皆是有血有肉的少年真情啊!”
黃文鶴嗤笑著搖搖頭道:
“夫人,此子心思深沉!你覺得一個心思深沉的人,會突然這麽流露出情真意切的悲慟出來?”
司英楠有些訝然,道:“夫君,你的意思是,江風他看出我們所想刺探之事了!所以故意裝出這副惺惺作態?”
司英楠還是覺得有些無法接受:“可是,這少年的真情,竟然能裝得出來?裝得如此真切,如此真情實意?”
黃文鶴歎息道:“或許情是真切的,但是此少年的城府頗深,如此深沉的一個人,我不相信他能在兩個還不能交心之人的麵前露出如此真情,他說的情,是真的,怕,就隻怕,他口中所述的真情,其實不是他對將軍,而是他自己!”
“夫君!你是說……”
黃文鶴笑了笑道:“且看吧,夫君會讓他說實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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