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不知道,就因為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京城的暗流,亂了套了。
表麵上的京城還是那麽井井有條的。
江風對此全然不知,在井井有條的京城繁華之下,一具屍體,讓夜裏的那些眼睛,瞪得老大!
江風給虞楓煙送信的時候,虞楓煙對此隻字不提。
虞楓煙當著江風的麵看完了信,道:
“前線的戰果不太好。”
江風點點頭,並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你伯父說了,前線的軍糧有點問題,糧道逢雪,結了冰,進度緩慢,現在他已經積極配合調配糧食,組織了一些豪紳湊了一批軍糧,將糧食送往前線去。”
江風點點頭,還是沒有說話,專心致誌的泡茶。
似乎泡茶這一項事務,要比虞楓煙口中的戰事要重要得多!
“你怎麽好像一點都不關心?”
“預料之中。”
“什麽預料之中?”虞楓煙最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京城裏很多事情都看不懂了。
最看不懂的是這個少年。
長風鎮裏隻有一個少年,一個少女。
少女是十三樓裏的少女。
少年是通州江家的少年。
少年意氣風發,怎會拿起帶血的筆呢?
“都是。”
江風將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前線戰事不利是,大伯會調集糧草支援也是。”
江風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自顧自的說道:
“葉觀海是一個好將軍,可堪大任,但是時事逼人,他急功近利,不知揣摩聖心。”
“前線能支撐到現在…能有捷報,是正常的。有凶訊,也是正常的。”
虞楓煙低頭看了眼茶水,道:
“我這可是龍溪湖景,朝中二品大臣才有資格受賞的絕佳上品!你就給我泡成這個樣子了?”
江風笑了笑,道:“茶不茶的,我不會喝啊,你就將就著喝一下吧。”
“將就?可我看你也不像是會將就的人。”
“在某些方麵不會,在某些方麵會。”
“那些方麵?”
“我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伯母你把我留下來不是專門問這些的吧?”
虞楓煙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淡如白水,兩隻狐狸媚眼直勾勾的看著江風。
“什麽時候帶我去見見你的兩個堂兄?”
“你要是想見,我安排他們過來拜見伯母,讓他們叫您一聲娘也不是問題!”
虞楓煙被逗笑了,“你還有這本事兒?我怕你兩個堂兄知道了,非得把你的皮給扒了不可!”
“大老板如果能把讓一成利出來,我就算被扒了皮也心甘情願啊!”
“好小子,你在這等著我呢!真是個唯利是圖的小沒良心的!”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
撲通一下。
門外那慌張的人兒摔了一跤。
“大老板!”
門外的那人跪在門外磕頭。
“何事!下賤的東西,沒見我在會客嗎?”
“戰,戰報!!戰報!!八百裏加急!”
“拿進來!”
虞楓煙立刻正色嗬道。
門外的奴婢將戰報端進來,放在了虞楓煙的桌上。
江風神色狐疑的看著虞楓煙,在虞楓煙拿起戰報的時候,江風嗤笑道:
“不愧是大老板,都說大老板在京城裏權勢滔天,果然不假,八百裏加急,隻怕還沒有送到皇宮之中,便已經送到了大老板的跟前。”
江風是在嘲弄不是在恭維,虞楓煙自然聽得出來。
虞楓煙隻是掃了一眼這戰報,便放了下來,抿了一口淡如白水的龍溪湖景。
“戰報,凶訊。”
“葉觀海率軍五千追擊,中計身陷囹圄,北涼大軍包圍,外軍無法突破!”
“十萬大軍,主帥被困,群龍……”
“無首。”
大凶。
此話音落。二人之間安靜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