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庭堅正打算過來把江風拍醒,就算是強灌,他也得把這學給講了!
他自認弟子遍布天下,就沒有自己教化不了的朽木!
剛才他還和好友葉觀海誇獎了江風,現在江風就變成了這副憊懶的模樣!
這……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但是走近了一看,雙眼卻被紙上一副洋洋灑灑的筆墨給吸引住了雙眼。
王庭堅自認生平浸氵堊書法,見識過無數書法大家的筆墨,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好飄逸的一副筆墨!
如果不是上麵墨跡未乾,王庭堅甚至都不敢相信這是江風所寫。
江風謙虛道:“一般一般,自己隨便練的。”
王庭堅沒理會江風的‘自謙’,輕輕將紙張拿起,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紙上筆墨:
“這字……你是跟誰學的?”
江風擺擺手,乾笑道:“就是寫著玩的。”
王庭堅更加不可思議的問道:“所以這是你自創的?”
江風噎了一下,王庭堅又急忙追問道:“這書法何名?”
“草書,狂草。”
王庭堅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名字!著實當得上狂字!筆鋒或藏或露,忽起忽倒!”
“下筆行雲流水,狂放不羈!連綿回繞,力透紙背!”
“飄逸灑脫如遊雲千萬朵,胸中豪情如有流雲萬丈!”
“好字,當真是好字啊!江風小友,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不曾想,你竟是書法天才,要知道,就算是浸氵堊書法幾十年的老儒,都沒有這等功力!”
若是葉觀海和江百順在這,估計得和門外的婉兒一樣,驚得下巴都掉了。
江風張了張嘴,這王老先生真是激動得人都蒙了,竟然叫他做小友了。
“江風小友,恕老朽眼拙,我之前還與外麵那些俗人一般,道你是個不學無術的朽木頑童,未曾想,你此等,乃是豪邁不羈,不拘世俗!”
江風趕忙道:“王老先生切勿這樣說,要是讓我大伯聽到,可不得了!我就是懶而已……”
“這有什麽?老夫賞字識人從未看走眼!”王庭堅搖搖頭:“你秉性不差,隻是不屑世俗罷了。”
江風有些尷尬,他可沒有王庭堅說的這麽高大上,他就隻是單純的想做個富家小少爺而已。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管他外界如何評價他,又不會少塊肉,名聲壞了就壞了唄。
“這幅詩,可否贈我?”王庭堅問道。
江風乾笑道:“先生想要就拿去吧,也不是什麽值錢寶貝。”
王庭堅正色道:“小友切勿如此自貶,此字若麵世,必值千金!”
千……千金?!
江風咽了口唾沫,看著已經被王庭堅拿走的字,現在反悔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
江風很快就不糾結了,字,以後在寫就是了,隻要這老先生不講學,那就萬事好商量。
忽然這個時候,王庭堅麵色一正,站起身來,對江風作揖行禮,腰骨彎了下來,行了一個平輩之禮!
江風嚇得趕緊躲開了:“王老先生,你這是做什麽!”
“老朽敢請小友教我!能者為先,這一手書法功力深厚,老朽自認無法比肩,但行師徒禮,怕小友惶恐不受!故行平輩禮,請小友教我狂草!”
江風哭笑不得,趕緊上前攙扶王庭堅:“您對我行平輩禮,我也惶恐不敢受啊!”
王庭堅道:“你不拘一格,我也不拘泥俗禮了!江風小友淡泊名利,老朽佩服,可願與我以文會友,教我這狂草之書!?”
江風連忙道:“您這年紀那麽大了,我怎能……”
王庭堅眉頭一挑,頓時皺著眉,好似不高興道:
“你這是不願與老朽結交?”江風哭笑不得,這老頭怎麽跟個小孩兒似的:“好好好,結交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