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哪兒來的臉喝粥!索性,墨璿音直接將粥端回了自己屋裏,自己全都喝掉了。
深夜,她正睡的沉著,房門口忽然傳來細微的敲門聲。
墨璿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開了燈,沉聲道:“哪位?”
“是我。”
雖然隻有兩個字,可墨璿音也聽出了,門口聲音虛弱的人是墨寒霆。
她看了看時間,夜裏兩點……她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外麵的聲音微弱的道:“我撐不到明天。”
墨璿音想到他剛剛還發著燒,過幾天,還得抽骨髓。
她雖然不願意,卻也還是裹著外套下了床,去將門打開,看著無力的靠在門旁的墨寒霆,她沉聲問道:“說吧,什麽事!”
墨寒霆吞咽了一下口水道:“我餓的發暈,有沒有吃的。”
“沒有!”
墨寒霆抬起手背,抵在自己的額頭上:“我不能生病,過幾天,我還要下去,給念念捐骨髓,可這裏的人,似乎都已經休息了,所以……”提起念念,墨璿音比誰都在乎。
如果墨寒霆一直燒著,的確是不利於抽骨髓。
她想了想道:“在這裏等著吧。”
她說完,一個人出了門。
沒多會兒,她就拎著兩個生的紅薯回來。
見墨寒霆這會兒,已經在她房間的床上躺下了,墨璿音懶得跟他說話,直接走到暖爐邊,將紅薯放了上去。
墨寒霆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良久,忽然起身下床,拉過一把矮凳子,在她身旁坐下。
墨璿音沒有看他,隻將手伸到暖爐邊烤手。
見她不搭理自己,墨寒霆看了她片刻後,邊學著她烤手的動作,邊低聲道:“謝謝。”
墨璿音還是不看他,也不應聲。
一時間,墨寒霆也沒了話。
隆冬的深夜,外麵大雪仍舊無聲無息的下著。
房間裏安靜的,除了暖爐中火燒木柴發出的滋滋聲,就隻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聲了。
墨璿音不時抬手翻轉暖爐上的地瓜,要讓它受熱均勻。
她複古的長袍袖子自然的低垂著,從墨寒霆伸在暖爐邊的手上輕輕的掃過。
那酥癢的感覺,像是曖昧的種子般,深深撞進了墨寒霆的心裏。
以至於墨寒霆就這樣,將這明明靜謐到讓人尷尬的夜,深深的鐫刻在了腦海裏,總在後來無數痛悔難熬的夜裏,當做能夠溫暖心底的蜜餞,拿出來反反複複的回憶。
墨璿音收回手,衣袖從墨寒霆的手腕上離開。
墨寒霆也將視線,從手腕上收回,看著暖爐中燒的火紅的樣子,眸光迷離的喃喃道:“三年前,司煙為我擋子彈,我們一起墜落懸崖,也這樣在外麵,被困了一整夜。”
提起那件事,墨璿音眉眼微微動容。
可很快,她就淡然的道:“一個願意為你舍命的女子,被你辜負了,這應該不是什麽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事情。”
墨寒霆轉頭看向他,無比真誠的道:“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想過要用司煙的心臟救司若,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