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璿音收斂了心頭湧出的情緒,對身旁的小和尚道:“我認識他,勞煩幾位小師傅幫我找個房間安頓他。”
小和尚引路,打開了墨璿音隔壁的房門,將墨寒霆送了進去。
他還有三天,就要再抽骨髓了,這會兒可不能出差錯。
墨璿音彎身幫他把了把脈。
這是凍暈了。
她讓小和尚幫忙將暖爐生了火。
隨著房間裏的溫度,一點點升高。
墨寒霆的身上也開始有了發燒的症狀,因為這是山上,沒法兒配藥。
墨璿音隻能幫他針灸治療。
墨寒霆的意識一點點的回攏,緩緩睜開了眼睛。
朦朧的視線下,他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司煙’。
他心下一緊,下意識的就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腕,聲音帶著幾分慌亂的喊道:“司煙……”正施針的墨璿音,被他這一聲帶著悲戚和傷感的呼喚,喊的頓了一下。
可很快,她就平靜的側目看向他,淡然的道:“認錯了,司煙死了,我是墨璿音!”
墨寒霆猛然回神,眼底也變的一點點清明,看清了墨璿音冷冷凝視著自己,毫無半分溫暖可言的目光。
墨璿音隨意的甩開了他的手,繼續邊幫他紮針,邊帶著幾分質問的道:“你跑到山上來做什麽?”
墨寒霆忍著頭上欲裂的痛感,望著她,平靜的道:“封山了,別人都下來了,你卻還沒有下來,所以我……”墨璿音心頭有些詫異,所以,他是擔心自己,來找自己的?
那他還真是多此一舉!她沉聲道:“我說過了,我要在山上住幾天。”
墨寒霆自然知道,可當時,有從山上下來的人說,山上有多麽的冷,這寺廟香火不旺,住的人少,也沒有安裝空調,幸虧他們及時下來了,不然還不得凍死……他一聽,就像是著了魔一般,什麽也顧不得了……墨璿音將最後一針紮完,心裏的火氣依然沒能消散,便又埋怨道:“你跑上來,難道山就解封了?
你那嬌滴滴的司若又打算怎麽辦!”
不提司若還好,一提,已經漸漸清醒過來的墨寒霆心頭也是一陣氣惱:“誰要你算計我,自作主張的做那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這事兒……墨璿音自然也不能算是光明磊落。
畢竟她有自己的目的。
可她氣勢上不能輸,她將手中的針灸包往他身上一甩,“幫了你們還不落好,我真是多餘管你!”
她說罷,起身斜了墨寒霆一眼就往外走去,將房門咚的一聲甩上。
墨寒霆抬起手,捂著自己滾燙的額頭,忍著口乾舌燥的不適感。
這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
自己擔心她在山上出問題,上來找她,反倒還成錯的了?
不過……奇怪的是,他被這樣嫌棄,不是應該很生氣嗎?
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看到墨璿音安然無恙,自己心裏竟然半分火氣也沒有了。
他甚至覺得,不用在山下,麵對司若,真的很放鬆。
墨寒霆甩了甩頭。
他可能真的是瘋了!墨璿音剛一出門,就看到小和尚端著粥過來。
她上前接過道了謝。
小和尚離開後,墨璿音回頭看了看墨寒霆的房間。
墨寒霆那混蛋,有洞房之福不享,非要跑到這裏壞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