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五從表情上看好像是更懵了。
時聞楮嘴角一抽輕聲說:“我這幾日仔細想了想,我對糯寶的要求好像是高了些,所以往後課業的布置會少很多,外祖父也不用那麼為難了。”
其實以糯寶的年歲,現在大可不必如此辛苦。
他是故意的。
自從玄清大師將木頭帶走,這人就成了糯寶心頭掛著的一件事兒。
小家夥連飯都記不住三頓都吃,可每日都會扒拉著門框嘀咕,木頭什麼時候來找自己。
旁人或許是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可他見不得。
不就是個來曆不明的小子嗎?
怎麼就值得糯寶如此記掛?
時聞楮習慣性的將心思掩在心底深處,對最親密的人也隻說三分,所以在老爺子欣喜的目光中,他也隻是笑著說:“路上事兒多,以後每日每刻所見對糯寶而言都分外新奇,有了這些事兒打岔,她肯定就更坐不住了,不必強求。”
老爺子高興地不住點頭:“對對對,是這麼個理兒!”
“你能想通可太好了!”
彆的不說,起碼他是真的不想大晚上的再幫著小孫女兒趕課業了!
言說至此算是雙方暫時達成一致,騎馬走在車外的時聞宣也過來敲了敲車窗。
“外祖父。”
“怎麼了?”
時聞宣透過掀起的車簾露了半張臉,難掩雀躍地說:“我爹和小舅舅說再走兩個時辰,咱們就在前頭的冶城留宿,王伯伯說去他家名下的客棧入住。”
出發之前,他們的規劃中隻有自己家的一家子,可臨到出發的前一日,王財主突然興衝衝地進了家門,說要跟著他們一家遷居京城,正好一起上路。
王家買賣做得比不得戴家廣,積攢的人脈門路也隻在小地方有效,可抵不過人家夫妻倆家底還算厚實,在事關兒子的大事兒上也非常豁得出去。
他們夫婦嚴記著玄清大師說過的話,無論如何都勢必要確保王長栓隨時能往糯寶的跟前湊,在家閉門想了許久,決定把手頭的買賣交托給信得過的人,一家三口跟著時家一起搬家。
不就是去京城嗎?
就是去西北邊關也要一起去啊!
隻要是對自家兒子有好處的事兒,天涯海角他們一家也必須跟著去!
兩家緣分不淺,又是危難中互相扶持走過的患難之情,時野沒多糾結就點頭說了好,王家的車隊就走在他們的後頭。
老爺子想到王家父子有些好笑:“這家人有點兒意思,是可以結交的。”
“既然是你王伯伯主動提了,那就按他的意思辦吧。”
儘管戴鴻雲也事先做了安排,臨時改動一下也不算什麼。
王家隻是地方鄉紳,論如今的地位和職權遠不能跟時野相比,可人家既是不嫌你貧時不堪,那也不能在複起時就漠視人家的心意。
有來有往才是長久之道。
時聞宣去傳話了,不喜騎馬坐在車廂裡的王財主麵露歡喜,當即就拍著胸口說:“好好好,等會兒到了地方,也讓我好生儘一儘地主之誼!”
憋了半日的王長栓激動地蹦起來:“那我是不是能去找糯寶玩兒了?”
“我現在就想去!”
“你著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