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你跟我進來!”
時四哥為了不影響外頭的人不敢張揚,急匆匆地跑出來抓住了時大哥的手。
“你快跟我進來!”
時大哥維持著一臉的茫然被他拽進屋,看清糯寶身邊在霧氣後逐漸清晰的形狀狠狠地瞪圓了眼睛。
“這……這是……”
“彆出聲!”
同樣嚇得不輕的時四哥下意識地捂住他的嘴,咬牙說:“這事兒可不能張揚!”
小木劍是死物,就是有再大的神威也隻能是人手中的利刃。
可這本來一成不變的死物卻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直接變出了人形,這樣的怪事兒千百年來難聞一遭,要是讓人知道了,保不齊會惹來多大的麻煩!
時大哥瞠目結舌地狠狠吸氣,扒拉開捂在嘴上的手顫聲說:“這是怎麼回事兒?這怎麼……”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兒?”
時四哥暴躁地說:“我把糯寶抱進屋來,眼看著她手裡的小木劍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說怎麼辦?”
“我……”
時大哥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說到底在糯寶展現出天賦之前他也不曾接觸過神神鬼鬼的事兒,現在也仍是一知半解。
冷不丁見著這麼副場景,他能知道怎麼辦?
兄弟兩人心驚不止,對視一眼看清對方眼裡的都是為難。
時大哥深深吸氣,抖著嗓門說:“糯寶這寶貝來自於玄清大師,在蜀安郡時還出鞘驚人立下大功,咱們肯定是不能自作主張處置的。”
“要不這樣,先找小五的衣裳給他穿上,等……”
“小五的他穿不上。”
時四哥鼓起膽量揪起床上白生生的小胳膊,一言難儘地說:“我瞧他這身量最多能穿糯寶的。”
再大的絕對不行。
萬幸糯寶的衣裳有的是多的,從櫃子裡找一件出來就正好。
穿衣裳的時候時大哥口吻複雜地說:“是個男娃,估摸著也就三四歲的樣兒。”
小胳膊小手略微比糯寶的長一些,可也還是丁點兒大。
這就是個長得分外精致好看的奶娃娃。
外頭的酒席還在歡笑出聲,屋裡卻是一片說不出的死寂。
時大哥頭疼地歎了口氣,無奈道:“今日是你二哥大喜的日子,先暫時彆聲張,等酒席散了再跟爹娘商量吧。”
熱熱鬨鬨的酒席持續了一日才散,時大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去跟著父母招待賓客,等把最後一撥人送走,他就湊在時野的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
時野的瞳孔無聲狠顫:“你說什麼?”
時大哥苦著臉說:“我當真沒說假。”
“老四一直在屋裡看著呢,絕對沒看錯。”
那男娃娃真就是小木劍變的!
時野本來被勸著喝了些酒有些醉意,可被這話一驚當即後背浸出的就是一層密密的冷汗。
送走了王家賓客的時二哥注意到他們的神色不對,走過來說:“爹,大哥。”
“怎麼了?”
時野手掌下壓示意時大哥不必開口,淡淡地說:“沒什麼。”
“鬨了一日了,你快進去歇著吧。”
時二哥不是很信,可時大哥卻抓著他的肩膀說:“都說了沒事兒,你彆讓弟妹一個人待久了,趕緊回去。”
把時二哥打發走,時野立馬就拔腿進了糯寶的屋子。
戴紅柳已經進來了。
特意給糯寶打造的小床上,跟糯寶並排睡在一起的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他的頭發極長直落到了屁股上,巴掌大的小臉少幾分幾歲小兒該有的軟乎乎的肉感,線條爽利帶著些許說不出的利落英氣。
而且他還牽著糯寶的小手不放。
時四哥發愁地說:“掰不開。”
是真的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