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二哥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謝將軍,請吧。”
謝安來的時候沒帶隨從,隻跟了被自己強行逮來帶路的王財主和陳家主。
王財主本來就對他的強勢不滿意,見糯寶光明正大地站在了另外一邊兒,立馬就說:“謝將軍,人不能強人所難啊。”
“糯寶都說了不行,您也就趕緊回去吧啊,這兒……”
“當真不可求嗎?”
謝安忍著焦灼打斷王財主無用的廢話,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糯寶的後腦勺,沙啞地說:“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對不起你爹,可對不起他的人是我,一切過往我都願意承擔後果,隻要你能幫我把人救出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不管你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隻要你……”
“真的麼?”
糯寶玩笑似的轉頭看他,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說:“什麼都行?”
謝安抓住一線機會不肯撒手,不假思索地說:“什麼都行!”
“那你出去跪著吧。”
糯寶小手一指門外,冷冷地說:“我爹爹不是受過委屈嗎?”
“你去幫他把委屈都嘗一遍好不好?”
“彆怪我沒提醒你哦,我看得見那時候的事兒,少一刻都不行。”
對於一個身居高位的大將軍而言,糯寶的要求直接就是蠻橫無理至極。
她在公然折辱一個時家惹不起的人。
可那又能如何呢?
謝安大可不求她,也大可不跪。
隻要他沒放棄求人的心思,那就一秒都不能少。
糯寶每日都泛著笑的眼裡罕見地蒙上怒色,一點兒也看不出說笑的樣子,小小的人兒身上竟然籠上了迫人的強勢氣息。
王財主和陳家主聽到是嚇得打冷戰。
時野和戴紅柳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的全是慌亂。
糯寶竟然已經能看到這一步了嗎?
那他們這些年的隱藏豈不是都白費了心思?
時野本能地捂住糯寶的眼睛,聲音沙啞得不像話:“糯寶,爹爹不用他跪,爹爹都忘了,糯寶也不許看。”
“乖乖的聽話,爹爹帶你進屋好不好?”
戴紅柳也抖著聲兒說:“糯寶聽爹爹的,咱們什麼也不管,隻要糯寶高興爹娘就高興。”
他們抱著糯寶要進屋,可時野捂住她眼睛的掌心卻染上了溫熱的濕痕。
糯寶委屈地說:“憑什麼讓爹爹受委屈?”
“憑什麼欺負我爹爹?”
“他們都是壞人!全都是壞人!”
時野被她這麼一喊心尖子碎了一地,當即什麼也顧不得了抱著她就進了屋。
木門被緊隨其後的戴紅柳甩出了震天響的動靜,時大哥和時二哥呈掎角之勢堵在謝安的麵前,一字一頓地說:“我妹妹說的話你聽不見嗎?”
“滾出我家!”
謝安站著沒動,王財主被驚得腳下打了個踉蹌。
我滴個乖乖!
時家到底是啥來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