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慢悠悠地說:“我這不是帶你們來找他了麼?”
他說完折斷一根樹枝在半空比劃了幾下,樹枝穩穩地停頓在半空突然朝著一個方向指了過去。
“去那邊找,還沒斷氣。”
膽兒大的帶著憤怒衝過去了,大師則是撿起了一截碎骨在手中緩緩捏碎。
暗處的人藏得比他想的還深,尾大難斬,隻怕是還有麻煩。
他揮手間袖口飛出一排泛著金光符篆,明明無人指引,可符篆卻迎風飛向了該落的地方,貼滿十個方位後無火自燃。
火光漸弱,清風蕩來,山間的一切無聲無息就恢複了原樣,地上的碎骨和黑衣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一次見識他手段高深的村民不敢多嘴了,不一會兒去找時平的人也叫出了聲兒:“在這兒呢!”
“人都快燒糊了!但是還活著!”
說來也是奇了,昨晚被留在這裡的黑衣人全都自食惡果死無全屍。
偏偏一個最不起眼的時平留了一口氣。
老者許是察覺到了時野的疑惑,輕飄飄地說:“他想讓村裡人喝下去的東西不乾淨,他也許是猜到了什麼,自己悄悄使了點兒手段,一點兒沒喝。”
那種見不得人的臟東西進了肚子裡是個禍端,也是要命的根源。
時平雖是作惡惹得天火灼身,可到底是僥幸保住了一條小命。
可那也隻是暫時的。
老者等著村民把奄奄一息的時平抬上來了,看著渾身血肉模糊燒得幾乎沒半點人樣兒的時平,譏誚道:“明明是個凡世的汙濁之人,卻想方設法攀上了不該你碰的臟汙之地。”
“說,你是在哪兒認識這些人的?”
時平喉嚨裡就堵著最後的一口氣,聽到老者的問話呼哧呼哧地劇烈喘氣,可反複張嘴卻說不出半句人話。
老者見狀微妙揚眉,抬手落出一道微光,直接打進了時平的腦子。
“搜!”
半晌後,時平在最後的絕望中瞪著眼落了氣,可在場見著這一幕的人卻隻覺得解恨。
該!
屬實是該!
這樣遭天譴的混賬玩意兒,就該是死不瞑目的下場!
老者得到了想要的訊息,也懶得在此多留。
他目光漠然地看了一眼時平的屍首,淡聲說:“這人你們是要帶回去,還是我幫你們燒了換個乾淨?”
時野本來想說一把火燒了得了,可轉念想到瘋魔似的老太太,隻能說:“帶回去吧,家裡老太太還等著呢。”
反正時平也死了,罪有應得沒人敢說什麼。
老者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掐指一算眼裡漸露笑意。
“走吧,老夫的小徒弟醒了。”
而與此同時,終於睡醒的糯寶茫然地一刹,察覺到四周明顯不對的氣息猛地坐直了腰板。
是誰?
誰來過她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