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門口的人越說越熱烈,王財主見狀拉著時野悄悄走到邊上,小聲說:“時老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我家長栓不是一直說是糯寶救了他嗎?我原本也沒當回事兒,可後來得了大師指點,他說我家長栓那會兒被都嚇得驚了魂,誰都看不見他,他就一路跟著糯寶這才找到了地方,長栓就是因為糯寶帶路才回魂兒的。”
“要不是有糯寶在,長栓隻怕是找到了也要變成個小傻子。”
雖說自己的傻兒子現在跟傻的也沒什麼區彆,可王財主還是認真地說:“糯寶或許真是不一般,這樣的孩子你執意放在家裡是養不住的,倒不如托付給高人求個門路。”
“否則你想啊,此番你們遇難,糯寶在夢中護了,還把自己反噬成了這般模樣,那往後呢?誰能說得準沒有下一次?”
“這次有大師在,糯寶可保安然,可萬一再出現這種情況,誰護得住她?”
時野沒想到還有這茬,愣了下錯愕道:“之前怎麼沒聽你說?”
王財主嗐了一聲說:“我那不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
“我知道你們是舍不得糯寶吃苦,可我瞧著大師對糯寶的那股子稀罕勁兒,糯寶拜師以後可不見得會吃苦。”
再說以糯寶的那股機靈勁兒,誰吃虧那可說不定呢。
在數不清的議論中天終於亮了,糯寶還是沒醒。
她還在夢中睡得香甜,全然不知因為之前的諸多種種,她已經成了村民口中當之無愧的小福星。
小福星呼呼大睡安然得很,可剩下該解決的事兒還是必須要解決。
老者守了糯寶一夜看不出半點疲態,在糯寶的四周落下幾個安神固魂的法陣,背著手就說:“走吧,我隨你們去荒山裡看看。”
糯寶倒頭就睡,可剩下的爛攤子他還要去收尾呢。
昨晚來的路上眾人戰戰兢兢,跑的時候更是心急如焚。
可今日換了個情形,衝在前頭要帶路的人多到直接把山間新長出來的野草全都踏平。
而此時再見昨日之景,場麵也大不相同了。
透著不詳的黑色霧氣消散殆儘,可地上仍有乾涸的血跡和破裂的大小符篆。
時野留意看了一眼,這裡殘留的符篆都是黑色的字跡,而他看到老者在家中出手時繪的卻是紅金雙色。
至於昨晚那十來個十分棘手的黑衣人……
時大哥四處看了一圈,沉沉道:“爹,沒找到人。”
地上隻有一堆分不出你我的黑衣,人影卻半點不見。
時野意味不明地蹲下看了看,皺眉伸手抓起一件黑衣,從衣料中猝不及防落在地上的就是一截白骨。
“啊!骨頭!”
“是人的骨頭!”
有手快的好奇去扒拉了衣裳,可衣裳中滾落出的全是碎成了指節這麼大小的碎骨。
意識到這些碎骨可能的主人,時野瞬間臉色大變。
“大師,這是?”
老者淡淡地說:“是你想的那樣。”
他麵不改色地在破碎的邪陣中走了一圈,看著滿地的碎骨不帶任何起伏地說:“如果昨晚不是糯寶,你們也會變成這樣。”
“不光是昨晚上山的人,包括你們整個村子,一個都不會剩。”
吵吵嚷嚷上山的人瞬間變得寂靜無聲,村長卻記著昨晚丟下的一個人。
他忍著心驚,皺眉說:“時平也死了嗎?他是我們村裡的畜生,這些禍害就是他招惹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