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妮兒本來就慌,見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當即就嚇了個六神無主,身子也抖成了篩子。
她支支吾吾地說:“這……這是……這……”
“這是我小兒子的東西怎麼了?!”
老太太尖著嗓子喊了一聲,噗通一聲坐在地上拍著腿喊:“我小兒子都被你們這些黑心的害得回不來了,我把他留下的東西洗一洗擺著當個念想怎麼了?”
“難不成你們連這點兒念想也要給我斷了嗎?!”
“那倒是不至於。”
時野說不清意味地歎了口氣,不緊不慢地說:“隻是老太太你可想清楚了,流放的罪犯若是私自逃回,那可是牽連全家的包庇重罪,要是時平真的回來了,你卻瞞而不報,那要是來日被追究起來,就絕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了。”
他這話是對著老太太說的,可時妮兒聽完卻像是遭雷劈了似的直接軟爛在地。
可老太太還是梗著脖子喊:“你嚇唬誰呢?老娘是被你嚇唬大的?!”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不信你們就去搜啊!”
她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信誓旦旦地喊,就證明她的確是把人藏得非常嚴實。
起碼現在是搜不出來的。
時野心頭冷意漸濃卻攔住了要動怒的王財主。
“王大哥,人既然是不在,那就沒必要再鬨了。”
再鬨下去,他們不好收場。
王財主心裡什麼都清楚,可想到險些害了兒子的惡人還是氣得咬牙:“那就這麼算了?”
時野幽幽地說:“來日方長。”
不必急於眼下。
王財主被他半勸半拉地帶離了原地。
時野背過人低低地說了幾句,王財主忍著憤怒咬牙說:“行,我信你。”
“來人啊,撤!”
也許是之前打砸賠償出的經驗,這回不等人提,王財主就朝著老太太的腳邊扔了五兩銀子。
“今日是本老爺大意了,這銀子就當做是賠你家壞的玩意兒,可老東西你記住了,本老爺的銀子不是那麼好花用的。”
“要是哪日逮住了人,本老爺勢必要把他剝皮抽筋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不信咱們走著瞧!”
王財主氣衝衝地帶著打砸隊伍揚長而去,本來對他的蠻橫頗有微詞的人看到那白花花的五兩銀子,頓時也沒有可說的意見了。
人家是砸了,可這不是翻了好幾倍賠了麼?
仔細說起來的話,老太太還賺了不少呢!
反應快的也察覺到了不對,有人半是玩笑地說:“老太太,時平都流放那麼長時間了,之前怎麼不見你把他的東西拿出來洗曬?這人該不會真的是跑回來了吧?”
老太太被踩了尾巴似的尖聲喊:“你個癟犢子渾說啥呢?!”
“時平咋可能回來?他被你們害得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這話一出,村長的眉心馬上就是狠狠一跳,
之前村裡人都說時平再也回不來的時候,老太太是怎麼說的?
她瘋了似的跟不同的人反複強調,時平一定會回來的,她的兒子是冤枉的。
如今人家順了她的意了,她怎麼這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