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反應出人意料,可麵對搜不到人的事實,心有疑惑的也隻能默默把狐疑壓回心底。
時野打了個圓場沒讓無功而返的王財主太過難堪,可被拉著進了家門,他都還在罵罵咧咧。
“我兒子不可能撒謊,他說看到了就一定是看到了!時平那孫子肯定是偷著跑回來了!”
他罵完看到正蹲在地上的糯寶和王長栓,又變戲法似的擠出了個有些猙獰的笑,咬牙說:“你們出去玩兒,這種汙耳朵的話你們聽不得。”
王長栓拉起糯寶就往外跑,門還沒關上就聽到他爹又罵了起來:“那老太婆就是故意的!”
“她絕對知道時平的下落!她就是仗著咱們沒直接抓到人,這才敢睜著眼說瞎話!”
時野頭大地說:“你說的我都知道,可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了,藏著的人勢必會藏得更好,要是揪著不放接著鬨,說不準人什麼時候就瞅準時機跑了。”
時平的性子本來就奸猾,經曆過上次的事兒隻會更加警惕。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等到時機,而不是做無用的吵鬨。
王財主勉強壓著怒火說:“那咋整?”
“難不成就真的眼睜睜看著這孫子逍遙法外?他害我兒子的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誰說就這麼算了?”
時野接過戴紅柳手中的水塞給麵紅脖子粗的王財主,沉沉地說:“不著急。”
“今日這麼一鬨,他肯定就更不敢冒頭了,可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藏得住那麼久?”
隻要耐心等上些時日,有人會藏不住尾巴的。
王財主實在氣壞了,啪嘰一坐就嘀嘀咕咕地罵了半日。
沒辦法,他搬來上嶺村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滿村上下能說得上話的也隻有時野一人,不對著時野把苦水吐乾淨了,他實在抬不動回家的腳。
等他終於罵痛快決定回家了,時野的一個腦袋也變成了兩個大。
戴紅柳抖著懷裡的篩子,皺眉說;“那邊老屋咱也是住過一段時間的,之前怎麼沒發現有可藏人的地方?會不會是我今日聽錯了?”
“你沒聽錯。”
時野盯著手中的水碗說:“你彆忘了,那老屋的後頭是緊挨著竹林的,王家的人今日隻搜了屋裡,沒人往林子裡去。”
還有就是時妮兒的反應。
時平一定就藏在家裡。
隻是在逮住人之前一切都隻是猜測,他也不好貿然出聲。
時野轉頭看了一眼在門外頭對著頭嘀嘀咕咕的糯寶和王長栓,頓了下說:“他向來是欺軟怕硬的,對大人生不出報複的膽氣,心懷怨懟走投無路的時候,隻怕是會對孩子下手,最近把糯寶和長栓都看嚴實些,彆讓他們去人少的地方玩兒。”
戴紅柳麵色凝重地嗯了一聲,可想了想卻不甘心地說:“難不成就隻能這麼等著?”
就一點兒彆的辦法也沒有了?
時野垂下眼說:“不會等太久的。”
時平自小被老太太嬌寵壞了根子,遭了一番罪後更是認定這些都是他人的過錯,心中怨氣不小。
他死裡逃生回來了,是不可能讓老太太和時妮兒好過的。
早晚能鬨出事兒來。
時野和戴紅柳在這邊低低地商議著對策,另外一邊的老太太則是心疼地扶著時平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