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三叔悄悄跑回來了,老太太還把人藏了起來。
這人遲早是個禍端。
不能讓他就這麼留在家裡。
她伸手在恍若丟了魂兒的王長栓麵前晃了晃,小聲說:“看清了嗎?”
王長栓後怕道:“看……看清了啊!”
那就是上次綁他的壞人!
見他一臉害怕,糯寶示意他蹲下小聲說:“你還記得上次他對你乾什麼了嗎?”
王長栓含著淚花點頭。
他做夢都忘不了。
“那就好。”
糯寶拉著他的手說:“他是悄悄跑回來的,是要被官府抓走的逃犯,但是他現在躲起來了,除了我們沒有人知道他藏在這裡,所以該怎麼辦你知道了嗎?”
王長栓又驚又怕,茫然道:“咋整?”
糯寶頭疼地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回去跟嬸娘和王伯伯說,就說你看到之前綁你的人了,就藏在老太太的家裡。”
她回家也是要說的,隻是她先起頭跟王家先出手的效果不一樣。
王家夫婦對時三叔恨之入骨,知道這人跑回來了,肯定是寧可錯殺不肯放過,勢必要追查到底。
等王家夫婦先出手把浪砸起來了,接下來就能順理成章了。
否則就算她設法將時三叔的存在暴露出來,事後老太太肯定是要不依不饒地找她爹娘鬨的。
王長栓不太懂二者的區彆。
不過他這人有一點特彆好:聽指揮。
他聽完就咬著牙殺氣騰騰地說:“那糯寶你在家等我,我這就去找我爹娘說!”
王長栓跑腿就跑。
糯寶咬咬牙也回了家。
院子裡,戴紅柳正在選種。
地耕完了,接下來就是等著日子撒種育苗。
種子的好壞意味著秧苗的茁壯和收成的多少,所以選種這一步絕不可大意。
稻種都是年前留下的,可她還是要篩選一遍,把當時混進去的不好的找出來。
聽到糯寶回來了,她頭也不抬地說:“是不是玩兒餓了?我在桌上給你留了紅棗糕,快去拿來吃吧。”
糯寶跑進屋拿了一塊糕,先扯下來一口往她的嘴邊遞:“娘親先吃。”
戴紅柳笑著吃了,見她依偎在自己的身邊不動,好笑道:“不是跟著你長栓哥哥一起出去的嗎?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長栓呢?”
往日王長栓可是等不到天黑就絕不回家的,今兒怎麼回去了?
糯寶咬著紅棗糕往她的胳膊上蹭蹭:“他著急回家找嬸娘告狀。”
戴紅柳意外道:“告狀?”
“告什麼狀?你們吵架了?”
糯寶擰巴著小臉搖頭。
“他說看到之前綁他的壞人了,要回家去……”
“糯寶你說什麼?”
戴紅柳驚得篩選種子的動作猛地一猝,難以置信地說:“他看到誰了?”
糯寶像是不太理解她的驚訝似的,眨了眨眼說:“他說他看到壞人了。”
戴紅柳下意識地拉住了她,沉聲問:“那糯寶看到了嗎?”
糯寶麵不改色地撒了個小謊:“我沒看清,不過我們聽到奶奶叫平兒,還說給平兒殺雞吃。”
她好奇地問:“娘,誰是平兒呀?奶奶說的平兒糯寶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