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發財了?”
時大哥好笑道:“兜兜裡裝多少了?”
糯寶得意地捧著自己的布兜兜昂頭:“可多可多了。”
二哥每日擺攤回來都會塞幾個,爹娘也會時不時的就給零花錢。
毫不誇張地說,她現在絕對是整個上嶺村最闊綽的孩兒!
也許是她翹尾巴的樣子實在可樂,戴紅柳沒忍住打趣道:“你彆看她總說自己有的是錢,可跟長栓一塊兒出去玩兒,在村口還跟人賣攪攪糖的大爺砍價。”
人家老爺子說一文錢一個,他倆愣是靠著死纏爛打,逗得大爺兩文錢給了他們仨。
糯寶一副守財奴的樣子,小心地捂著自己的錢兜兜說:“該省省,該花花。”
“多的全都要帶回家。”
她可不是敗家子兒。
戴紅柳樂不可支地彎了眼,轉頭就對著時野說:“對了,你去王家莊租牛的時候,可記得避著點兒時妮兒。”
時小姑就是跟著野男人去了王家莊做妾,一去小十日也不清楚現在咋樣了。
可避開總能少些麻煩。
時野也是這麼想的。
“你放心,我就是去……”
“咳咳咳。”
一聲故意放大的咳嗽聲在門口響起,緊接著露出的就是老太太陰沉的臉。
她上次來撒潑被村長攆了出去,今兒怎麼又來了?
時大哥下意識地抱著糯寶要進屋,腳下沒動就聽到老太太說:“時野,我聽說你要去王家莊?”
時野愣了下,點頭說:“是。”
他行事是不願張揚。
可村長的兒子前幾日不小心摔傷了腿,老爺子發愁地裡的活兒沒人乾,時野就順口說了租牛的事兒,準備到時候牽著牛去幫村長家的地也順帶犁了。
可這附近幾個村子裡,唯有王家莊有牛可租,老太太會知道也不稀奇。
老太太聽完臉上陰沉更甚,一點兒也不見外地進屋坐下,張嘴就說:“那你去看看妮兒,順帶給時妮兒帶點兒東西。”
靠著閨女勾搭男人換好處的時候,老太太沒覺著心疼。
可等閨女跟著野男人跑了,她又開始後悔。
時野抿唇:“帶什麼?”
“當然是有啥帶啥啊!”
老太太記恨著要地契沒能成的事兒,嘴一張話聲就極其尖利:“把你家裡的雞湯紅糖啥的都收一籃子,明兒個去的時候都給她帶上!”
“你是當大哥的,她三哥也被你害了,她現在懷身大肚的在彆人家討生活,你還能不舍得給她送口吃的?”
她大約是自己給自己找到了立足的點兒,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要是我平兒還在,妮兒的婚事肯定是要大辦的,要不是你們……”
“我就沒聽說過誰家納妾還興擺酒的,老太太這話說得倒是稀罕。”
戴紅柳忍不住搶了一句,還沒續上就聽到老太太喊:“你說誰是妾?!”
“我妮兒生了兒子,那是要當正頭娘子的!她隻是……”
“糯寶!”
“糯寶你小姑回來了!”
張二娃等人興衝衝地突破大門,一頭紮進來就喊:“我們看到你小姑了!”
“什麼?”
戴紅柳錯愕道:“糯寶小姑?”
“你們真見著了?”
張二娃這時候才看到惡鬼似的老太太,嚇得下意識往身形最魁偉的王長栓身後躲。
王長栓沒心眼,樂嗬嗬的就說:“就在村口呢!”
“她還一邊哭一邊罵呢,也不知道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