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二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側身說:“今日叨擾了,咱們來日再會。”
王清成打心眼裡不覺得自己能跟土包子再有什麼交集,掏錢買下了麻子選的東西,搖著扇子就揚長而去。
時二哥朝著時三哥看了一眼,時三哥火速跟了上去。
他看著時三哥走遠,蹲下身看著糯寶,笑眯眯地說:“糯寶,你是怎麼知道他在這裡的?”
這未免也太巧了。
此處距離青城書院尚有一段距離,王清成理應在書院裡準備小試,可居然在這裡碰見了。
糯寶不解地看著他,指著桌上的筆墨說:“咱們不是來給四哥哥買禮物的嗎?”
我算出來指出來的一定準。
可二哥哥你看到的隻能是巧合!
時二哥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糯寶不是來找王清成的嗎?”
糯寶擰巴著臉,理直氣壯地說:“人不是二哥哥找到的嗎?”
她明明隻是指出了地方,人可不是她試出來的。
時二哥猝然語塞。
糯寶著急似的踮腳拍了拍櫃子:“給四哥哥買筆呀。”
“他看到筆一定會高興噠!”
時二哥一時說不出是哪兒蹊蹺,愣了愣還是掏錢買下了糯寶選中的東西,抱著糯寶出了店門。
時三哥已經跟上去了,暫時也不好走開。
他乾脆就帶著糯寶等人在店對麵找了個茶水鋪子坐下,沒多久時三哥就黑著臉回來了。
他坐下灌了一大口茶,咬牙說:“咱家老四的事兒,就是這小子乾的!”
王清成話倒是不多,可那個麻子為了奉承得他的歡心,有一句算一句,句句實話都在說。
他瞧瞧尾隨在後頭,該聽的不該聽的也都聽得差不多了。
時二哥摩挲著茶碗的邊緣說:“真是他故意把老四推下去的?”
“就是他!”
“他年年被老四壓著,今年直接起了歹心,要不是……”
“那你看清他住在哪兒了嗎?”
時三哥冷笑著齜牙:“當然看清了。”
他還順帶打聽了一下,王清成家是隔壁縣的,因為在青城書院讀書的緣故,就在鎮上賃了間宅院住下,時不時就會從書院中下山來住。
老四落水的那日,他就住在鎮上。
老小子讀書不行心思倒狠,不光是害得老四命懸一線,他還事先給自己捏造好了不在場證明!
時三哥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把人逮出來揍得滿口掉牙,可一看眼巴巴望著自己的糯寶和王長栓,還是逼著自己把怒壓了下去。
“二哥,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時二哥冷笑道:“當然不能算了。”
隻是還帶著糯寶和長栓呢,青天白日的也不好做什麼。
先回家再說。
整個流程中,王長栓全程一知半解,壓根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時二哥還準備叮囑他回去彆瞎說,結果這傻小子到家隻記得糖人真甜,還有就是街上的人真的好多好多。
天色漸晚,王長栓吃飽了肚子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糯寶也仿佛是把這事兒忘了,趴在床上就跟著虛弱的時四哥炫耀買來的筆墨,笑聲傳出去老遠。
時二哥借口在院子裡收拾東西沒去睡,等屋內的燭都熄了,時三哥也輕手輕腳地躥了出來。
“二哥,走不走?”
時二哥把磨利的匕首塞進腰後,嗤道:“走。”
可就在他們要出門時,糯寶悄悄地從門後探頭:“我呐?”
你們去搞事情,都不帶上最重要的糯寶的嗎?
時三哥瞠目結舌地看著,好笑道:“糯寶,你不是跟你四哥哥睡了嗎?”
糯寶難掩得意地拍了拍小胸脯,驕傲道:“我已經把四哥哥哄睡著啦!”
專業哄睡,四哥哥被服務得非常好!
“我……”
“你們要帶糯寶去哪兒?”
應該睡下的時大哥從屋後走出來,要笑不笑地看著做賊似的幾個人,玩味道:“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兒開的什麼小會?”
說好的二人行,最後出門的時候,人數翻倍。
時三哥抱著糯寶心裡很不踏實,小聲嘀咕:“二哥,咱們真要帶著糯寶去嗎?”